微曲。
齐元面无表情,怀里的匕首蠢蠢欲动。
“你想怎样?”
“离开玉京。”他才能动手。
齐元嗤笑:“可以,我要先见到东西,封条是我亲自贴的,要是有一丝一毫的不对,我也不会认的。”
齐希:“现在是你要求我,少跟我谈条件。”
不远处的河柳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在这片墙角下两人却陷入了对峙。
“行,带路吧。”齐元没有过多犹豫。
“你一个人走,小厮留下。”
齐希露出笑,即是如释重负也是得意,老天爷终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随即指了指站在一边的玄剡。
齐元语气平淡:“我一个人跟你一大堆人走,别说拿到骨灰了,半路被你们解决了也未可知。”
齐希眼神示意,随从递上来一壶酒,他倒了一杯,递到齐元面前:“你喝了这杯酒,自己出城,我就告诉你骨灰放在哪,而且我不会派人跟着你。”
齐元还未有反应,玄剡倒是先制止他,声音干干的:“郎君,抓住他一顿拷问就是,不过小事。”
齐希稳稳端着酒杯,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眼里,一个小厮而已,他还有这么多随从,如果不是在玉京城内,他早就对齐元动手了:“早点想好,晚了就要被倒进河里去了。”
齐元对玄剡摇了摇头,真的等到拷问出来安郦君的骨灰如果被毁了呢?他赌不起,只深深看了齐希一眼,拿过酒杯仰头喝了下去:“现在可以说了吧?”
齐希满意:“在城外的破庙里。”他没说谎,那里不仅有安郦君的骨灰,还有一群乞丐和流浪汉,一个中了春药的小哥儿进去了………
“你发誓,如果是假的,你就做不了容安王妃、做不了大渊君后!”
齐元盯着他。
齐希笑了,面带不屑:“我无需骗你,从今天起你就是地里的烂泥再也爬不起来了。”就让安郦君看着她的儿子是怎么在一群男人的身下被百般蹂躏吧!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齐元也轻轻笑起来,利光闪过,一把匕首稳稳架在了齐希的脖颈,齐希脸色剧变,侍从们大惊失色,围了上来:“大胆,我们家郎君可是将军之子,你竟敢于城内当街行凶!”
“快放开我家郎君!”
齐元置若罔闻,表情凌厉,手上微微一按,刀锋入肉,齐希白皙的脖颈立马渗出血丝:“再敢上前,我要了他的命!”
侍从们闻言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齐希脖颈渗血,艰难的说:“你不想要安郦君的骨灰了吗?晚了就没了!”
齐元轻轻挑眉一笑,嘴里啐出一口酒水,对玄剡说:“卸了车架快马加鞭去城外取我娘亲的骨灰回来。”
玄剡没有动:“已经有人去了,郎君仔细伤了手。”他轻轻挥手,一群人无声出现,轻而易举制住了齐希一干人等。
齐元这下倒是真的信了道长的话,原来如此啊。
玄剡对着他请示:“郎君,如何处置?押回去?”
齐元摆手,别院距离远,他道:“齐家院子不是空着吧,押到那里去吧。”
河柳巷里望春花会已经开始了,院里郎君、女郎们笑声吟吟,伴着玉兰花香传来。
在另一处出入口,最里面的院子却被一群人闯了进去,惊得艳红的木棉花落得一地。
看院子的老仆在门口打着瞌睡,被这架势惊醒,磕磕绊绊的叫:“大郎君、二郎君,这是做什么?”
齐元白细的手指竖在唇上:“嘘。”
“老伯,外头凉,不如回房睡?”
玄衣卫自是看着老仆回了房。
将军府的随侍们也被押到一间房里。
齐元径直坐到木棉花下的石凳上,他石桌上还盛了许多落下的木棉花瓣,微风吹过,又悠悠飘落。
玄剡足尖一踢,齐希只感觉膝间一阵剧痛,就跪在了齐元面前,他脸色攸地惨白,即是因为痛也是因为耻辱,脖颈上的血丝还渗着血珠,锦衣凌乱,狼狈不堪。
齐元撑着头,俯视着他,看着主角受表情愈加愤恨,才慢悠悠的开口:
“不是很想和我谈谈吗?那我们就来谈谈你重生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