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失眠,也不会早醒,就是梦多且糟心。泽孟云每天早晨醒来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味一下梦里的细节,以前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现在一想就是满脑子问号的一天。
看手机刚好七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于是慢悠悠地起床整理自己。
大概就是认为时间比较充裕,干事情拖拖拉拉的,以至于明明起得不晚,还是踩点到了办公室。
值班医生交班的时候,讲到昨晚泽孟云管理的病人有病情变化,虽然经过处理已经平稳了下来,但还是请主管医生多加关注,多跟家属沟通。
泽孟云一边点头一边翻看自己管理的每个病人最近的检查结果,先心里有个数,等会儿查房或者主任随机抽查的不至于临时抱佛脚。除了每早确实没办法再早起半小时,以响应主任的要求在交班前看一看自己病人,她觉得自己还算尽责。
讨论完当天的手术再开始查房,已经九点过了。注意到有通未接,刚想点进去,主任便叫她一起去看看昨晚病情变化的病人。泽孟云从桌上摸了根不知道谁又放完的笔就赶了过去,把回电话的事抛在了脑后。
一阵忙完已经十二点过了,换衣服的时候被值班医生邀请吃午饭,泽孟云看了看没什么喜欢吃的便拒绝了。想着下午四点的手术,可以摸一下鱼来晚一点。
买了点水果,付钱的时候才想起未接电话的事,看了看没有其他多余的信息,安慰自己应该不是很着急的事,不然应该不会只是一个电话。回拨过去的时候对方没有接,泽孟云也不强求,想着先赶回家吃饭。
开门后迎接她的是一缕缕打开味蕾的酸汤肥牛味,隐约还有些米饭的香味。
“陈杨越?”泽孟云试探地叫了一声。看着鞋架上的大鞋子,动作麻利地换了拖鞋去厨房找人。
刚到厨房门口,就撞在来人的胸口,随后被圈在了怀里,泽孟云感觉到陈杨越在她头顶蹭了蹭,像一只大狗。
“我坐晚飞机,怕影响你睡觉就没讲。”陈杨越没放开怀里的人,甚至把她直挺挺地抱起来往餐桌走去,“差点点就能在你上班之前先见着一面,忘记了是早高峰。先吃饭。”
“我去洗手。”泽孟云有点开心,纠结着还是抬手使劲抱了一下陈杨越,然后推开他往厨房里走。
陈杨越被泽孟云突如其来的主动给抱懵了,拿着要摆放的碗筷又跟着泽孟云进了厨房,像只得意忘形的哈士奇。
“你请年假了?”泽孟云干脆直接把饭给乘上,递给陈杨越的时候才看他第一眼,不是分开一个月后的第一眼,是泽孟云两份记忆描绘出的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陈杨越的初次见面。
“没有,学习结束了有几天假。”陈杨越看着泽孟云的眼睛,是他从来没看到过的饱满的情绪,就跟当时的‘我想你’一样,是直白真诚的,是可以促进多巴胺分泌的有效刺激。本来想乘胜追击问一点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突然想起为了得到回应伪造的请帖,有点心虚,没敢往爱意上理解。立马岔开,“你周末值班吗?”
泽孟云看出来陈杨越的欲言又止,也不想刚见面就又拧巴起来,没多问,只说:“不值。今天下午有个手术,顺利的话八点能结束。晚饭不用等我。”
“那我来接你。”
“好。”
陈杨越连夜赶回来,只是上午休息了一会儿,泽孟云洗碗的时候叫他先去睡他也不干,就倚在门边看着安安静静干事的人。应该是目光太过热切,不一会儿被盯着的泽孟云耳朵就红了,委婉地赶了几次人,无果,也就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收拾。
泽孟云想,可能是因为亲人去世,周围的人都密切关注着自己的情绪状态。虽然她看不出来悲伤,不会一个人在深夜崩溃流泪,也不会借酒消愁给亲朋好友讲自己有多难过。该挣钱挣钱,该生活生活。但是身边的人还是觉得目前的她是应该被照顾的对象。
陈杨越也知道泽孟云本身就不喜欢分享自己的情绪,更别说给谁宣泄一下;这么多年,就算到了很绝望的时候,她也绷得很紧,不会放任自己被情绪控制。正应了那句话:好强的人活得更辛苦。
所以除非感到足够的安全,倾诉的这个人绝对的属于自己,不然她能嘴硬到死。
但嘴硬也不是没有治法。泽孟云就是只蛤蟆,不戳不跳,陈杨越想不跳算了,慢慢煮吧,不知不觉就熟了。
被抱着躺在床上午睡的泽孟云羞得面红耳赤,硬撑着不说让抱着自己午睡的陈杨越放手。微微挣扎着,转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男人怀里。陈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