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泽孟云没等陈杨越回答,自顾自地说,“听到这样的好听的话,我其实会很开心。可我先感觉到,再听到你的心意,就像我算出了一加一等于二,然后核对一遍答案。我如果没有达到那个程度,只是为了给你你想听到的答案,就会像作弊。”
泽孟云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又开始较真了,突然停下,叹了口气,自己反驳自己:“但是感情的事,不应该搞得这么一清二楚的是不是?我每次都觉得不能马虎,要明明白白,不能用话术把真心待你的人绑在身边,其实我看似很真诚的话,说出来也很伤人,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用处了。”
话落之后,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泽孟云很懊恼,感觉自己仗着陈杨越喜欢自己,就觉得他的等待可以永无期限,所以一直在被动地爱他。
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泽孟云想,该怎么主动呢?不会呀。
泽孟云侧身把陈杨越抱住,很上道地哄人:“你不要生气。我错了。”
“错哪儿了?”陈杨越总算还是搭理了泽孟云,只是语气不是很和善,听上去像是很生气。
泽孟云也感觉到了,飞快道歉:“我以后不说这样的话了。”
“我没生气,只是明白了一些事。你说你不能不负责任地回应我的告白,是因为你觉得在你心里,对我的感情还没有到’我爱你’这个程度,所以这时候要你讲出来这个话,像是为了敷衍我或者拴住我。你做不来这样的事。”陈杨越说,“但是我能感觉到,泽孟云,你是爱我的。”
“硬爱呀?”
“你是要证据吗?”陈杨越轻笑一声,握着泽孟云的手开始慢慢地摩挲着她的手背,然后在只看得清轮廓的黑暗中找到泽孟云的耳朵,低声说:“那天早上你亲我,算不算?”
“你… …”
“我什么?我被有的醉鬼压着掐着脖子质问算不算?被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一晚上动弹不得,算不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个很容易接纳别人的人?除了我之外,你能受得了和别人亲近吗?”
“唉,你说得很有道理。”泽孟云有点恼羞成怒,但没发火,抓着陈杨越话里的漏洞问,“但你说你能感受到,为什么还要问?”
“嘿,当然是核对一下答案。”陈杨越惩罚似的咬了一下泽孟云的耳朵,“显然,参考答案错误。”
泽孟云被困在和陈杨越一起裹得严严实实的毯子里,除了睁大眼睛抗议,也别无他法。只能任由陈杨越为所欲为。
最后好不容易把双手挣扎出来,捂住已经占了很多便宜的陈杨越的嘴,警告他不许再亲自己了。
“为什么不可以?”陈杨越甚至舔了一下泽孟云的手心,捂住的嘴瞬间被解放,继续追着泽孟云亲,“因为不好意思,还是不喜欢?”
泽孟云怎么回答得出来?害羞是肯定的。虽然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跟陈杨越名义上或者实际上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是不太能直面他对自己,或者自己对他的欲望,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触及这块理论或者实践就很皮薄。
倒也没有不喜欢,但假如没有随时会蹦出来的,和当下的现实相似度很高的梦境,也是喜欢的。
所以泽孟云并没有非要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是爱着陈杨越的,才会说那句他想听到的话,才会同意之前那场求婚,更进一步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是,泽孟云目前摆脱不了那段陈杨越不属于她,和别的人在一起了的记忆。
因为它会在泽孟云清醒地和陈杨越亲近的时候,感受到陈杨越爱她的时候,她想就这样平平淡淡长长久久下去的时候,突然袭来,装满泽孟云的脑子,挥之不去。
直到让泽孟云走到那条发自内心地不愿意爱上陈杨越的死巷子里,才肯罢休,缓缓退去,消失无踪。
有时候甚至想不起来当时拒绝陈杨越更进一步动作的原因。只能自我反省,找各种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而后再一次在相同的场景卷土重来。
所以泽孟云会怀疑现在的生活的真实性,永远在提醒她和陈杨越的关系最多止步于此,再近一些,就越界了。
像有人安排的一场自我暗示,让她重来一遍梦里的一切,又在节点上有所改变,权当弥补遗憾。
又时刻防止过度沉溺其中。
泽孟云叛逆地想,如果我非要沉沦下去呢?
于是忍着突然冲进脑子的恶心感,装作看不到陈杨越和另一个女人赤裸相对,缠绵悱恻的画面,亲到了陈杨越的嘴角,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