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是个精神正常且坚信科学的人，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我一直分得很清。我也不觉得一段经由我潜意识修饰出来的记忆会有多大的说服力。可是陈杨越，你知道吗？这些梦在影响我。”泽孟云说着，自己都笑了，“我也会觉得自己像是个精神病，一边强调自己没问题，一边被这些幻象支配着。倒是希望只是焦虑、抑郁或者压力太大才会这样，所以去看医生。我开始的计划应该是确定自己有病再告诉你结果。”

“小云… …”陈杨越有些紧张地抱紧泽孟云，怕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往不太好的方向偏。

抛下一颗炸弹的人却是无所谓的样子，安抚地拍了拍陈杨越的手臂，继续说：“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去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我已经撑着不住想告诉你全部了。”

陈杨越吊着的心落了地，只要泽孟云没事，他觉得他能接受其他的一切。

“在你给我发你和陈倩的请帖前，我就在梦里的认识了她。是陈悦的朋友圈发了你俩的结婚照。”泽孟云很平淡地叙事着自己梦里见到过的场景，“我刚刚要你确定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线，是因为基本每一个时间点都和梦里的一样。但是我们大三那年就分开了，然后一直没见过，直到杨晨结婚。”

陈杨越问：“为什么会分开？”

“因为我不喜欢那个你。”泽孟云毫无负担地区分开两个陈杨越，清醒得不像是被梦境在现实困住的人。

“那为什么在一起？”

泽孟云从陈杨越怀里挣扎起来，很生气地对着陈杨越说：“因为’你’太气人了。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说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要解读成欲拒还迎？而且如果真的像自己在人前表现的那么深情的话，为什么又要有那么多前任？最主要的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喜欢和珍惜，只有要得到某种物品的执念。”

陈杨越护着跪在自己身前很气愤的泽孟云，接受着本来应该是梦里的自己造的孽的控诉，倒也没申辩，就那样心疼地看着，哪怕现在的他只是知道了一个大概，也大概明白为什么泽孟云不喜欢梦里的自己了。

泽孟云说完便换了一个相对柔和的表情，居高临下地捧着陈杨越的脸，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不耽误讲事情：“我能分清你们的，陈杨越，你信我。我很排斥跟他有身体接触，也不想依靠他任何事情，更不想给他了解我的机会，虽然人家也没有特别需要。我也不在乎这些，巴不得他能离我远远的。”

“所以他对于你的影响是？”陈杨越的理智已经快崩了，按常理来讲应该高兴泽孟云的梦里会有自己，并且还在一起了很久，但是那个陈杨越在伤害她，在用一种很新的方式引导现实的他们分开。

如果泽孟云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想的是梦里的陈杨越，那自己算什么？替身吗？

“会有你和陈倩亲热的画面。”泽孟云说完，便俯身很深情地啄吻了几下陈杨越的喉结，感受到他吞咽的动作后停下来，继续解释道，“这样就会出现。”

缓了一会儿，等恶心感过去之后，不等陈杨越发出疑问，又去解他的皮带。

陈杨越被泽孟云的动作吓得不轻，在她触碰到更深的底线之前按住她胡作非为的手。

泽孟云手里的动作跟着停下来，被按在陈杨越的关键部位，紧张地缩了缩手指，也没忘记解释做这个动作的初衷：“这样也会。”

本来该是旖旎的姿势和氛围，但两人的心情都沉在谷底。

泽孟云说：“你会觉得我是怕我们的关系再进一步，所以才有这样的心理暗示，然后通过恶心之类的躯体反应来阻止自己吗？”

陈杨越犹豫不决：“我… …”

泽孟云乘胜追击：“你会觉得我是因为不那么爱你，所以长期暗示自己，才做了你属于别的女人的梦，然后再来对你产生芥蒂吗？”

陈杨越：“我… …我不知道。”

“这些事，我想了很久，有些话之前不敢对你讲，但现在又怕错过会遗憾。如果不是我有病，不是我害怕我们有个确定的未来，不是我心理暗示我自己呢？你觉得会是什么？”泽孟云察觉陈杨越的情绪有点不对的时候，感到些许悲怆，但也理解接收到如此信息量巨大的反应迟钝。

泽孟云小心翼翼地问：“我下周去看医生，看能不能排除一个选项。你，有时间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