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黎优立刻洗了个澡,在花洒下,想起自从做了陈小小和骆落落的媒后,自己有过短暂的几天平静生活,每天真的就只是开茶铺、卖茶叶、组织相亲,也许白天心里总惦念着要去看星星,旁的声音,比如父母的吵架声,似乎都完全对她没有影响。
那几天,真舒适呀!
接着是遇到了大猴子先生,围观了敏敏女士的跳楼未遂事件,再是林居的体罚事件,王姨对于她相亲的张罗,紧接着父母的争吵声又回到了她的生活中,接着是短暂的一天住院,上午流鼻血入院,下午知道自己有脑瘤,然后坚决出院,再到现在,在家淋浴。
今天的相亲,林居都懂事地帮她回绝了,她心情不好,只想在家休息,在回家的半路上也拒绝了和妈妈去吃云吞这个提议。黎优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但她知道自己这一整天都没有做生意,意味着今天没赚钱。
唉……这操蛋的日子……
“闺女,洗好了吗?林居给你打电话了,都响了三四次了,你接吗?”
赖大娘敲了敲浴室的门,心情愉悦地喊道。
黎优觉得有些悲伤,自己如此难受,妈妈却似乎一点儿都不知道,还心情大好地各种吆喝,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妈,帮我接一下,问问什么事,我这就洗好穿衣服啦!”
黎优学着她妈妈的声音,充满愉悦地拉长着嗓子说出了这句话,立刻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抬起手,麻木地关掉淋浴,开始擦身体、穿衣服,觉得自己真是虚假呀。
林居很着急:今晚相亲的人明明已经说了别来,但架不住家里说双十一必须得脱单,还是来了两位。
“两位?那刚好给他们配对啊!”
“两位都是男士,而且脾气都很暴躁,马上就要打起来了,黎优你快到窗口听听,他们吼得好大声!”
黎优从窗口往下望,两位男士正在怒气冲冲地相互对骂,一位穿着蓝色毛衣,一位穿着绿色短t,意味着一位体虚怕冷,一位血气方刚,看起来真的不太合得来。
而林居,站在垃圾桶旁边,一时张开双臂想要把他们拉开,一时又双手抱怀害怕得差不多要躲进垃圾桶里。在黑夜的路灯照耀下,这一幕非常像一出孤独剧。
黎优噗嗤一下笑出声,眉头都舒展开来了,在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阴暗的事情后,这样充满烟火气的争吵反而让她觉得放松。进而迅速地踩着楼梯往楼下奔。
当黎优、林居和那两位喜欢打架的先生在天福香茶铺坐定后,黎优望着他们,依然忍不住一阵又一阵地发笑:蓝毛衣先生化了妆、绿t恤先生打了发胶,但明显都不是来自于他们自己的手笔,看他们都满身不自在的样子。
“要不是我穿着新衣服,我一定揍得你牙齿落满地!”
“你……你……你说谁穿的不是新衣服呢?我这毛衣可贵了,今天刚买的!”
蓝毛衣先生显然没有绿t恤先生心力足,一被吼就开始结巴,说着狠话还气喘吁吁的,一边把身上的毛衣又紧了紧,仿佛穿着的是大衣外套。
反观绿t恤先生,一番花拳架子摆下来,已经满头大汗,脸色红润得不行,却依然中气十足,丝毫不带喘的。
真是一对活宝!
“我跟你们提前发了信息,今天的相亲没法安排了。”
“你说没法安排了就没法安排了?我家人催得我不行了,新衣服都给我买了,我要是没有来相亲,回家我妈揍我能把扫把挥断!”
绿t恤先生显然非常着急,一串连珠炮下来,把自己的暴躁母亲也给供了出来,自知说错话,赶紧闭了嘴。
“我也是啊我也是!”
蓝毛衣先生就用这几个字概括了他自己的处境,并且眼睛不自觉地往绿t恤先生那边瞄:
“你还没长大,你妈妈对你像小孩,你没资格恋爱!”
“我去!你认识我嘛你就这样评价我?我和我老妈咋相处的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对我老妈的关怀,是孝顺!你懂什么你?”
“呸,妈宝男!”
“我揍你!”
绿t恤先生一跃而起,抡起拳头就往蓝毛衣先生头上挥,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蓝毛衣先生也就直愣愣地似乎只能接下这一拳。
然而,绿t恤先生的拳头一转,只是从蓝毛衣先生的头发上掠过,转了个圈又坐回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地说:
“帅帅我啊,才不会打弱鸡呢!”
黎优感到一阵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