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轻声重复道:“说梨树!队上那梨树。“
“啊!你们初来乍到,也晓得那梨树?“李大婶听后一阵惊讶,不认识一样望着他俩。丹丹摆了摆头,方敏迎着李大婶一指,说昨天站在上面的山墚上看到的。方敏、丹丹俩对视良久,从李大婶的反常情绪上,他俩猜测这其中,一定潜藏着什么秘密或发生过什么曲折的故事?使她记忆犹新而又有难言之隐,而闷在了心里。在俩青年的要求下,李大婶向他俩道出了原委。我们队上最多的梨树在槐树湾,现在已经形成了一道风景,虽然还不见果,树多还是成了名符其实的梨树湾。梨树湾的前身就是槐树湾,当时那沟底半坡有一棵四个男子汉,牵手合围那么粗的一棵槐果树。这么粗的槐果树,全国少有,此湾因此而得名。此树年轮无从考证,据当时一位七十多岁的陆兴云老大爷讲,反正他小的时候就看到这颗树,够三个大人牵手合围那么粗。从他知事起,见它每年枝叶茂盛,春天花旺,秋天果实累累,各枝丫上结着不少槐果,有大人食指头那般大,一串一串沉甸甸的。这种槐果,特别讨社员们喜爱。用它伴米磨细做米豆腐,不再加任何原料,颜色黄,柔软弹性有嚼头,还能开脾健胃。并且还是小孩,老人,脾虚,伤风感冒,饮食不消化的良药。只要出现如此症状,取一串,最好是干槐果。放祸里加上水,煮沸熬至水浓黄,冷了喝下立杆见效。所以每年秋天,槐果发黄的收获时节,整个陆家湾在家的大人小孩,只有一人抢先采摘,都会闻风而动,自想家中备上几串。那时大人小孩会齐聚树下,最多时有百、八十人,树下黑压压的一片。树上更是爬满了年轻机灵的小伙子,姑娘,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更是首当其冲,自然是手快赢钱般哄抢。他们占着身轻筋骨好,敏捷,自然身手不凡,爬得更高,手伸得更长。这时树上树下的采摘,一片吆喝声:妈妈接住,婆婆看稳,梅子朝边技打,狗娃抓紧树枝,果实自然是朝树下家里人旁边丢。也有地下的家人耵不准,散落遭哄抢的,好歹大家都不记嫌。雨露滋润的果实共享,手快得利,至是一片欢声笑语,声浪此起彼伏,不亚于花果山孙大圣那部落。也有忽视安全而自食其果的,我参与抢摘槐果第三年,就有一个小男生兔儿,爬高了压断一根树枝,“叭“的一声响。当时大家都虚惊一场,认为坏事了,兔儿非摔个半死不活?还好!枝丫折断并没脱皮掉下,不然可就惨了?而下边的树枝一托,拯救兔儿于危难之际,那枝丫自然功不可没。惊吓中兔儿措手不及,横着一跳,还是掉到了树底下旁边的水氹里,所幸虚惊一场并无大碍。可惜的是,五八年大炼钢铁,全民齐上阵。那么多年轮的一棵老槐果树,被砍倒劈成小块,运到山上填了铁窑。砍树那天,早上的大太阳,上午突然乌云密布,瞬时狂风大作,所幸持续半天又风平浪静。被安排的八个壮年男子,颇费了一番周折。他们对着树老壳四方同时轮番挥舞砍伐,白天斧不停,一直砍了四天,第五天上午才将此树放倒。据砍树的男子回忆,那树倒地后,从树芯渗出血液一样的液体,染红了树墩,连装上车的柴块,都染成了血红色。它究竟在诉说、召示着什么?是委屈还是抗议?至今无从考证。
随着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到来,土、肥、水、种、密、保、管、工,八字落地,载入了宪法。党的政策倾斜农业,加大了对农业生产的投入。改良土壤,合理密植,提高到了各级领导的议事日程,接着对薄脊小块土地,进行了改良加工。农业学大寨以来,社员群众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干劲:人定胜天!要高山低头,河水让路!向荒山薄地要粮,更是掀起了一轮治理水土的高潮。梨树湾原来不长梨树,只是瘦坡小扁,耕不了。牛都打不了转身的零星地块,靠锄挖点种,费时耗力,一年只能栽种豆类,土豆,红薯,需肥少的农作物,说白了是土壤薄,贫脊,稳不住肥料而长不出高杆作物,社员们自然会因土而施种。五年前,农业局有个住村干部王企,看到了加工后的地块收成甚微,改良的土壤要经过好几年的分化,土壤蓄水达到一定饱和度,庄稼才有好收成。这期间适宜栽种果树,更能稳住土壤水分,才能逐渐提高土壤肥力。栽什么树呢?王企还很是动了一番脑筋,柑树、桃树、李树,最后还是选择了当时公社推广的梨子树。
这种树苗有二尺多高,是当时公社的扶贫项目。公社党委张书记力排众议,说服各大队的争抢,为解决陆家湾荒山禿岭的绿化,很是费了口舌。满足陆家湾的荒山绿化,决定此队买二千株梨树苗,公社用扶贫基金,再送一千株,栽成片区便于管理,早日形成以槐树湾为主体的果园式绿化带。公社的规化前锦是美好的,贵在坚持。当时本队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