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没眼看，忍不住出声嫌弃，别过眼睛，突然觉得大不敬，赶紧收声，捂住了嘴巴。

不过江蓠五感有多敏锐，立马察觉到了丹栀的小声嫌弃，咧嘴一乐，不仅不继续洗干净，干脆伸着一双湿手去捧丹栀的脸颊，硬生生让丹栀面对着自己。

“嘿嘿……”江蓠坏笑了一声，故意咧着一嘴白牙对着丹栀，“丹栀，姑娘好看吗？”

丹栀倒吸一口冷气，努力偏过视线，闭上了眼睛，昧着良心道：“好看。”

“切……”江蓠觉得没趣，放过了丹栀，自己凑到铜镜前，很好玩似地做了几个搞怪的表情，这下连半夏等人也看不下去了，扭开了头劝道：“姑娘要洗还是洗干净吧……”

江蓠这才像打了胜仗一般，伸手继续把残妆洗净，谆谆道：“你们瞧这妆厚的，水一泼就化了，多丑。”

“万一我到时候太热出了汗，又或者有谁对着我的脸泼一杯茶，我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半夏等人纷纷腹诽：这秋高气爽的，穿得也不多，正是最不会出汗的季节，况且谁会吃饱了撑得没事往姑娘脸上泼水啊，姑娘未免也太杞人忧天了些。

不过江蓠毕竟是主子，既然江蓠不愿意，她们也只好由着她。

江蓠重新把脸洗净，亲自对着镜子简单地描了眉、画了唇，最多最多，轻扫了两抹腮红，清清爽爽，这才舒服起来。

等化好妆容，江蓠又让半夏帮忙改了发髻类型，只选了一种比平时百花髻更庄重些的发型，仍是点缀了简单的珍珠排插和桂花式样的绒花，简约又不失礼数的发型便完成了。

江蓠这才向后靠在椅子上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这样多好。”

白芷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姑娘，这次宫宴，其他小姐们必然盛装出席，您这样会不会……”

江蓠偏过头看着白芷，抚了抚发鬓，不太理解地问道：“我难道不算吗？”

白芷的话被堵了回去，怎么说呢，其实这样出席确实符合规矩了，只是未免太素净了些，到时候没得被其他小姐比了下去，还当他们宣平侯府没钱呢。

江蓠拍了拍白芷的手，语重心长道：“白芷，枪打出头鸟，越出风头越倒霉。”

白芷沉默地点点头，好吧，既然姑娘不想出头，这样一身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