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屋内的事,江蓠面色一沉,带着冰冷的气息转身向外走去。
“搜。”江蓠站定在被绑起来的四个妇人面前,玉手一抬,冷然道。
下人们齐声应是,一起围了上去,一人拽着一个胳膊,另有人上前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搜起身来,妇人们脸色一变,身体不住地扭动,大声叫嚷起来:“哎,哎,你们干什么?别碰我!别碰我!”
江蓠冷着脸笑了一声,给丹栀使了个眼色,丹栀悄悄从主屋溜了出去。
果然不出江蓠所料,下人们从这些妇人身上搜出了几个纸包,里面包着不知名的药粉,李妈妈带来的药箱中,也搜出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甚至连那一包银子都被搜了出来,一一递到了江蓠面前。
江蓠取过一个包裹,用手捻起一撮药粉,在鼻尖闻了闻,仔细辨认了一番,随后神色一凛,眼带杀气地看向地上的李妈妈。
李妈妈做贼心虚,避开了江蓠的眼神。
“这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响动引起了宣平侯的注意,想起自己进来前门外那四个被绑起来的妇人,赶紧出门询问。
江蓠哼了一声,让下人把证物递了上去,自己开口说道:“这几包药粉,有令妇人难产的、有令胎儿胎死腹中的、还有些毒药,与当初给我下的那种毒相似,怕是为了孩子出世,做得另一手准备。”
“什么?”宣平侯听着江蓠的介绍,只觉毛骨悚然,猛地低下头瞪着这些妇人,“是谁?”
难怪他刚才觉得这几个人不对劲,可是心中慌乱,竟就这么被她们趁乱闯了进来,还好蓠儿把人全赶了出来,没给她们可趁之机,不然的话……宣平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一下……当初?蓠儿当初也中了毒?宣平侯突然回过味来,震惊而慌乱地转头从上至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江蓠:“蓠儿,你当初也中了毒?”
“没有,但是差点。”江蓠淡淡说道,观察了一下宣平侯的神色。
宣平侯怒极,连身子都在颤抖,咬着牙盯着地上带李妈妈等人进来的那个妇人,恨声道:“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何要对刚出世的孩子下手?是谁要害我的孩儿?”
“爹爹觉得会是谁?”地上的妇人必然不会说实话,倒是江蓠上前一步,反问宣平侯。
宣平侯猛然一震,缓缓转过头看向江蓠,嘴唇上下翕动,眼中透露着不可置信,却始终不敢将心中猜想说出。
江蓠见宣平侯如此,便知他已有猜想。
宣平侯只是重情,却不代表他傻,之前江家二三房为了掌事权与宣平侯夫人过不去,他后来便也渐渐与他们淡了交情。
然而在宣平侯眼里,也只不过是比过去少了些来往,等过年,他们还是聚在一起的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蓠回头向门外看去,丹栀已经奉命把江蓠一直藏在屋中的诸多证据全数捧了来,这些都是早先梁均玄替江蓠收集好的江家二三房的罪证。
丹栀进来没多久,半夏也匆匆赶了回来,冲江蓠点了点头。
江蓠开口问道:“查到了吗?”
半夏点头,看着地上那个为首的妇人:“是三房的人,三房吴夫人身边有个陪嫁妈妈,就是这位的表姐。”
说罢,半夏把手中查到的证据呈上,地上的妇人抬头看了一眼,随后立刻低头瑟缩了一下。
江蓠粗略地翻看了一眼,便递到宣平侯手上:“爹,您看。”
说着,江蓠又招了招手,让丹栀走上前来,捧着手中的证据等待宣平侯一一翻看。
宣平侯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实在难掩心中愤恨,抬脚狠狠地踹在了妇人身上:“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江蓠冷眼看着,突然走到李妈妈面前蹲了下来:“李妈妈,我让人查过了,您好好的稳婆不做,为什么接这种腌臜的活计?”
根据半夏的调查,李妈妈确有其人,手上也颇有几分真本事,论理来说,她也没这个必要接这种缺阴德的事儿才对。
如果按照过去的样子,凭她在京城的名声,继续安安生生给这些贵妇人们接生,也少不了她的赏钱,又为何要自砸招牌,掺和家族后院之事?
李妈妈轻哼了一声,扭过头没有说话,只是先前眉宇间的傲色消散了几分。
要不是之前自家孩子犯事,急需用钱,她掏空了积蓄也不够,也不至于铤而走险。
可是那天找她的夫人说,若是事成,她的儿子不仅不会有事,甚至还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