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夫人仍然觉得惊险,只是江蓠实在太过淡定,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她也不好再多问什么,这件事就被江蓠这样草草糊弄了过去。
外人却不知道那么多,都在传小姜大夫前脚从宫中出来,领了赏赐,后脚就出了京城,紧接着先皇就不行了,不会是畏罪潜逃吧。
这风声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宣平侯一家的耳朵里,宣平侯夫人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拎了起来,心中也忍不住犯嘀咕。
不过很快,宣平侯夫人就彻底放心了下来。
大家都在等着看,新皇将会如何处置那个不见踪影的小姜大夫,也不知道是否会广发缉拿令。
却没想到三皇子即位后,不仅没有追究,甚至还昭告天下,当初先皇被皇后母子气晕,生命垂危之际,正是小姜大夫出手,才堪堪把先皇救了回来。
小姜大夫离宫前说先皇第二日醒,先皇果真就在第二日苏醒过来。
可是小姜大夫还特意嘱托过,先皇受不得刺激,须得情绪平稳、安心静养,眼见着一切都快好了起来,没想到皇后却贸然闯进寝宫,多次以言语刺激先皇,这才导致先皇旧病复发,以致死亡。
桩桩件件,与小姜大夫毫无干系,反倒是皇后居心不良,作恶多端,甚至还明确指出,待小姜大夫回京,定要再行赏赐,以证小姜大夫清白,若是有人无理指摘先皇的救命恩人,南梁皇室也定不轻饶。
这一通告示,还有太医院太医的证词,彻彻底底地把小姜大夫摘了个干干净净,还把小姜大夫的地位又往上哄抬了一些。
与此同时,三皇子也没忘了趁势踩一脚已经彻底洗不清了的皇后,把气死先皇的屎盆子端端正正地扣到了她的脑袋上,让她有口难辩。
先皇驾崩前,将三皇子立为太子,这是多少人一起听见的,做不了假,如今三皇子即位,也是顺理成章。
先帝驾崩、新皇登基,登基典礼轰轰烈烈举行了一场,只是三皇子早前不受重视,尚未成家,此时后位空悬,不知有多少人在惦记着。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梁均尧登基后,立刻更换了一批新的内阁大臣,曾经跟随他的心腹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提拔,皇后的母家,则彻底失去了声息。
最特殊的便是在背后一直为三皇子出力的宣平侯,因为人设立得太成功,任谁来看都是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好官,从而既得先皇信任,又得新皇青眼,不但保住了地位,甚至还再次往上升了升,若不是进京参朝的时间太短,恐怕都要官至首辅。
至于皇后,顶上了那样的罪名,自然不可能再封为太后,梁均尧便只晋封了自己的生母容妃为太后,而皇后则被无声无息地可以忽略,忘在了冷宫,连与容妃平起平坐的权力都不再有。
登基典礼之后,梁均尧便开始着手主持先皇葬礼,一切都按流程、按规制,让人挑不出任何错来。
也正是这一次治丧,原本还不太甘心,想做些小动作的人彻底熄了心思,毕竟他们也没想到,看上去温和包容的三皇子,在登基之后手段一下凌厉了起来。
他们搞的小动作才刚刚冒头,就被他立刻掐灭在摇篮里,有些还被趁机抓住错处,吃了大亏。
被这么一闹,梁均尧总算是在这南梁帝位上站稳了脚跟。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一次皇权的更迭变动已经结束之时,梁均尧又再次放出惊天大雷。
不仅为已经牺牲的宁远大将军恢复了祁王身份,更是毫无芥蒂地把现任祁王梁均玄立为了摄政王,与自己一同共参政事。
这在南梁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新皇刚刚登基,就设立摄政王分自己权利的先例,正当众人不解,甚至反对之时,梁均尧拿出了祁王父子在边境立下的赫赫战功,为父子二人正名。
可即便这样,要让他们接受一个新皇和一个摄政王共同处理政事,也是难如登天。
祁王父子即便功劳再多,那也是南梁臣子,为南梁征战更是分内之事,新皇若是感激,大可以多加赏赐,何必直接分出实权来呢?
御书房内,梁均尧像是没有听说朝野上下的反对声,心情大好地捧着自己立下的诏书,满意地看了一番,又递给梁均玄问道:“均玄,你看现在这样处理如何?”
梁均玄站在书房内,脊梁听得笔直,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皇上不必如此,我意不在政事。”
“朕知道,你要是有意,真还偏就不给了。”梁均尧勾唇笑笑,有些狡猾地看着梁均玄。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他原本对于梁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