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玄脸色一变,瞬间铁青,草草地行了个告退礼,不待皇上发话,大袖一挥便匆匆转身。
“哎,说好了三年,你一日都不许跑。”皇上站起身来对外喊道,随后撑着身子看梁均玄走远,这才重新坐了下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笑,自言自语道:“果然是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梁均玄匆匆从宫中出来,本想直奔江蓠小院,突然在宣平侯府的围墙外停住脚步,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竟没有再翻墙入内,而是变了路线,先回了王府。
“川谷,去问问问荆什么情况,再请忠叔送些药去。”梁均玄回到摄政王府,一边向卧房走去,一边吩咐。
川谷在暗处应了一声,消失不见,梁均玄则把自己一身朝服换下,换做一件日常的黑金长袍,听说忠叔已经将药送去,这才稍微安心一些。
“主子,问荆来了。”川谷在屋外恭声说道。
“进来回话。”
问荆推开门,便看到梁均玄坐在圆桌边,一手撑着桌沿,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主子。”问荆走上前,抱拳行了一礼。
“听说她病了?可有此事?现在如何了?”梁均玄抬眼,语速不知不觉地比平日快了些。
问荆怔了怔,低头答道:“姑娘回府后便病倒了,高热不退,呼之不应,府医说是……寒邪侵体……”
说到这里,问荆小心抬眼,快速地瞟了瞟梁均玄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好在后来还是醒了,虽然后半夜又烧了起来,但出了两身汗,精神好了许多,属下出来前,已经能与半夏丹栀说笑了。”
梁均玄绷着脸点了点头,他原本想不顾一切直接翻窗进去看望江蓠,却在侯府门外想起江蓠的话,她说她不喜这样偷偷摸摸的。
况且他们已有圣旨在身,他还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探望才比较像样。
可是没有亲眼看到江蓠的人,梁均玄心中到底忧心,这才让川谷把问荆叫来,又派忠叔上门,一明一暗,两线并行,他一定要反复确认江蓠的情况才能安心。
好在忠叔回来,也说宣平侯夫人称江蓠身体好转,只是需要静养,梁均玄才放心下一些。
原本想着要不要立刻动身,亲自去看一眼,听闻宣平侯夫人说江蓠要静养,也只得暂且作罢。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若有任何情况,立刻来报。”梁均玄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挥手让问荆退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脑子里也涨涨的,大概是熬了一个通宵,没有休息好吧。
今天在宫里他跑得快,皇上没来得及分摊奏折给他,他也总算有了个喘气的当口,干脆和忠叔说了一声,径直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