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就回被窝了,所以理所当然地以为守岁就是熬过十二点,过了子时就能回屋睡觉了。
梁均玄无奈摇头:“守岁是要熬一晚的,我还以为你知道。”
话虽这么说,梁均玄倒也没有生疑,毕竟他以前曾调查过江蓠在木岗村的生活,连温饱都没有保证的家庭,亲情也十分淡薄,根本没什么过节的概念,更别提一家人聚在一起守岁了。
江蓠没有经历过,不知道也正常。
“要熬这么久啊?”江蓠讶异了一下,听着就累,困意立刻猛然来袭,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
梁均玄点点头,看江蓠立马犯困的样子,无奈笑笑,招手让半夏去拿个枕头来给江蓠枕着。
江蓠倒也没推辞,她“今晚要守岁”的话都说出去了,总不可能食言,况且看梁均玄这架势,是要在这儿坐到天明了,爹娘都不在,她也该尽地主之谊,没有自己回房睡觉,把客人晾在外面的道理。
既然如此,装备还是要齐全些的,江蓠甚至补了一句,让半夏顺便抱上一条薄被来,省得夜深露重着了凉。
不过等了这么许久,也没见宣平侯夫妇回来,江蓠看了正厅一圈,又大又冷人又少,干脆做主道:“一起去东暖阁吧,那里小,暖和。”
梁均玄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乖乖站起身来跟着江蓠往东暖阁走去。
一进东暖阁,江蓠立马挥手把除了贴身的几个丫鬟外剩下的下人们都赶回去休息,自己则转身扑上了烧热了的坐榻,梁均玄宠溺一笑,一撩衣袍坐到了另一边,与江蓠一同靠在中间的雕花小几上,静静看着烛火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