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假装没有听懂,扭过身去,自顾自继续说道:“最近幼安安静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
“不行,我一会儿得去看看幼安,难得今天有空,天气又那么好,我要拉她出门逛逛。”
……
“也不知道幼安心里是怎么想的,闹倒是不闹了,人却消沉得很,也就我带她出去玩的时候高兴些……”
……
“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先……唔……”
江蓠做贼心虚地不停说话,就像是为了努力覆盖掉刚才自己一时忘形说得那个字,梁均玄却始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江蓠这点小心思尽收眼底。
看江蓠叨叨了许久,想要找借口先行离开,梁均玄才伸手把她捞了回来,鼻尖碰鼻尖,近得江蓠忍不住闭上双眼。
“乖?”梁均玄轻笑一声,声音低沉带着磁性,勾着江蓠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来,轻薄的嘴唇霸道而张狂地覆了上去。
待到餍足,梁均玄才放松了对江蓠的钳制,抵着她的额头暧昧地问道:“你要踏青,宁愿叫徐幼安也不叫我?我也可以陪你。”
江蓠心虚得眼神乱晃,这边望望,那边看看,死活不与梁均玄对视:“不是我要踏青……我哪儿有那么闲,只是想去陪陪幼安……”
“你怎么不陪陪我?”
“梁均玄!你怎么连女孩子的醋都吃!”江蓠真的无语了,无奈地挣开梁均玄的手,半含薄怒。
梁均玄愣了愣,随后轻轻笑着,变换了神色,柔和下来,低头蹭了蹭江蓠白嫩的脖颈:“我也想你陪我……”
江蓠抬头,梁均玄眸光潋滟、摄人心魄,带着让她无法拒绝的魔力。
这个人,永远知道怎么拿捏她,服软服得那叫个及时,把江蓠还未升腾的怒意掐灭在摇篮里。
大概是上次二人误会离心后,梁均玄就深刻领悟了江蓠所谓“不要就是要”的生气语录,绝不再犯。
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学什么都快。
江蓠无法,默默转过脑袋,嗡声道:“那我明日陪你。”
梁均玄见好就收,“嗯”了一声,放开了江蓠,笑得得意:“那我送你去国公府。”
国公府已经许久不复往日活力了。
过去,整个国公府,就数徐幼安最闹腾、最闲不住,就算不出府,也定要在国公府里东逛逛、西逛逛,想出点新鲜玩意儿,一天到晚从东窜到西,她去哪里,笑声就传到哪里。
自从初一宫宴之后,徐幼安就开始闭门不出了,如果不是江蓠来找她出门,她可以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院子里。
至于关在院子里干什么,江蓠听东芝说,无非就是睡觉、吃饭、盯着莲花灯发呆,偶尔绣绣荷包,整个人都跟转了性似的,她们看着却像极了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听说就连徐三夫人和徐幼清都劝不动她,和她说话也只是木木地应着,你说不上哪里不对,毕竟徐幼安的回应得体合理,只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而已。
只有江蓠在的时候,徐幼安才会正常些,所以江蓠一旦抽出时间来,就会主动去国公府看看徐幼安,陪她聊聊天,或是出去逛一逛。
“二小姐,江姑娘来了。”东芝领着江蓠进了徐幼安的屋子,温和地替她勾起床帘,轻声唤道。
床帘被挂起,只见徐幼安木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帐顶,不喜不悲,听到江蓠过来了,眼神轻轻颤了颤,恢复了些神采,转头看过去:“蓠姐姐来了?”
“你越来越懒了,以前都是一大早去我府里的,现在都轮到我叫你起床了。”江蓠只当没有看见徐幼安的僵硬,俯下身刮了刮她的鼻尖。
徐幼安轻轻笑笑:“我困得厉害,没什么精神。”
“你啊,就是天天闷在屋子里,才会越来越没精神的,看,今天太阳可好了,我们去长清湖玩。”江蓠笑眯眯地把徐幼安从床上拽起来。
徐幼安被江蓠拉起来,也不说什么,乖乖地到梳妆台前坐下,等东芝给她梳洗打扮。
江蓠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的小圆桌上,看着徐幼安现在的样子,淑女且得体,你指不出她一点不是来,甚至能看到未来母仪天下的端方来。
可是却陌生得紧,江蓠摇摇头,这不是她认识的徐幼安。
她认识的徐幼安,热情活力、仗义开朗,像一朵明媚盛开的迎春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世界都是单纯美好、充满希望的。
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