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啦,死人啦!”
远处,小石门村村民陈二狗子急急奔来,边跑边喊,声音沙哑,气喘吁吁,满脸的汗水滴落下来,让原本干燥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潮湿。
人群中一位老者闻声喝道:“怎么回事?”
这老者姓齐,本是小石门村的族长,也是整个小石门村中最年长,最长寿的人。六十年前也是为躲避杀戮横祸,率领族人避难于此,之后建了这座村庄。因此方圆几十里中,只有这么一座村庄,俨如世外桃源一般。族长因为年迈,已逾耄耋,须发皆白,甚至眉毛都已是落霜之色,长髯近乎三尺,看样子楚奇阿伯也只能算他孙辈,平时很少外出,但这次旋涡回流之事太过怪异,惊动了老者,遂叫人搀扶赶来。奈何族长耄耋之龄,经历甚广,也从未曾见过如此景象,与众人一样,甚是诧异。
陈二狗子一路跑到这位老者跟前,喘吁着说道:“是,是,是牛,牛大力,他,他在村口,躺,死掉了。”紧张急切的心情,加上一路跑得太快,上气不接下气,故此声音断断续续。尽管如此,众人仍是听明白了其中意思,应是村民牛大力躺在村口死了。想到此处,当然是人命关天,此处黑洞之事一时也难顾及,不及多问,那名老者令两名强壮的村民搬来大石,先堵住黑洞,以防溪水再次断流。其他人则同老者一起赶往小石门村村口,楚天歌、紫鸳以及梅十二等三人自然也在其中。陈二狗子则拖拉着身子,跟在最后。
众人匆匆赶来村口,梅十二自远处望见村口石门,心中暗自惊奇。
只见村口一高约两丈的石门耸立,门外有两尊石狮坐望,镇守着一方祥和。梅十二心中暗忖:此处应是某一大户人家的庭院,亦或是隐蔽红尘的山庄,经岁月淘沙的磨洗,终于堙没在了时间的洪流之中,沧海桑田,于今空余了一座石门。当时齐姓族长来此隐居时,见石门巨大,亦是惊奇无比,只是归隐当无争,大而不求大,故以小石门村谓之。梅十二当日被楚天歌救下,驮在牛背上,不久便陷入昏迷,楚天歌牵牛从此处经过时,梅十二并未看到,今日是进入小石门村以来第一次看见村口石门,故此有所惊叹。而一干民众常年生活其中,习以为常,自不会有所惊奇。
众人赶来,见一体格健壮之人正躺在路边。此时正值初春时节,在几日来的明媚阳光的照耀下,寒冬的积雪已经完全消融,春风拂过,新草早发,此刻正被一壮汉压在身下。
这人正是牛大力。
牛大力不是本名,原来他是没有名字的,或许有,也只有他娘知道。但他娘死得早,此后在没有人叫他的本名,但村里人都知道他的力气很大,曾经竟然自己一个人制服了两头疯牛,他自己本就姓牛,因此牛大力这个名号就传开了。旁人叫着叫着,自己也习惯了,于是这些年来。自己的本名就连自己也忘记了。
但不论如何,牛大力的天生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就是这样一个体格健硕,从未得过病的人,竟然暴尸荒野,实在令人感到恐慌。
令人感到恐慌的还不仅仅如此,更可疑的是,他的身边并无半点血迹,村民检查了他的身体,也没有一处伤口,只有几处疤痕,也是早年旧伤。
就在众人疑惑与恐慌在心头翻涌之时,楚奇也闻讯赶来。楚阿伯年纪大了,身体也难像从前那般硬朗,刚医治好紫鸳母亲,正打算休息时,又被告知村口死了人,急匆匆赶来现场,此刻差点昏厥。
片刻休息过后,楚奇仔细检查了尸体,发现并无异状。但是他自当明白,眼下的这个尸体毫无异状便是最大的异状。无疾而终?不,这绝不是三十七八的壮汉的死因。并且牛大力生前身体十分康健,从无病状征兆,死后尸体完好无损,既无毒蛇的咬痕,又无刀痕外伤,更无中毒的迹象,死因实在是怪,
楚奇心中连连称怪,竟不自觉地从口中脱出:“怪哉怪哉,啧啧啧,这怎么可能呢,奇怪,怪哉。”正当楚奇疑惑不解之际,游走在牛大力尸体上四处探索蛛丝马迹的双手向上伸到尸体胸口时突然停住,汗水,一滴,一滴,又一滴地从楚奇额头冒出,流过脸颊,落在地上,啪啪不绝。
“破虚碎心掌!”
楚奇大惊失色,双脸蜡黄,汗水犹如喷涌的泉水,层层衣物早已湿透。
众人不解,争相问向楚奇,事情到底如何。
“阿伯,你没事吧,到底怎么样了,牛叔是怎么死的?你为何如此惊慌?”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小石门村,如今已不再安全。”
围观的一干乡民闻此言无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