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终身大事,朱翊钧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就等明年儿子到了年纪,给儿子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了。
朱常洵的婚事,终究只是家事,老天不下雨引发旱灾,这才是国事。朱翊钧只能解决他的家事,至于这个国事,他不知道怎样解决,他也不愿去面对。毕竟一旦面对,便代表着他必须只能罢矿,一旦罢矿,他就没钱收入了。他是皇帝,他不想每每需要用到钱时,还要倒反天罡的向他的臣子们‘求’着动用国库。也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在这万历二十八年的十二月初,一个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消息传来了。万历二十八年,十二月初五日。一位名叫‘利玛窦’的意大利传教士,在天津税监马堂的推荐之下,将要向大明天子献上方物。马堂还上疏了万历皇帝,奏报了利玛窦想要请求入京一事。礼部以《大明会典》不载大西洋,真伪不可知,以及利玛窦所献之物不宜入宫中为由,只请皇帝赐给冠带给利玛窦。礼部拒绝了利玛窦所献方物的同时,还请旨万历皇帝,让利玛窦速速回国,不许在南北两京居住。所有人都以为,不爱上朝,也不爱见人的万历皇帝,会同意礼部的这一建议。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万历皇帝不仅驳回了礼部的建议,他甚至还亲自下诏,准许利玛窦入京,面圣。……万历二十八年过去了,万历二十九年到来。新的一年似乎注定了这一年将要不顺,因为刚一开年,皇帝陛下就生病了。所幸病得并不严重,只是身子不太爽快,睡得也不太好罢了。太医院几服药下去,皇帝的病情也有了好转,只是夜里时常便会醒,那口老牙也时常抽疼起来。新的一年,老天还是不肯下雨。再这样下去,天子怕是又要下罪己诏了。 然而这一次,下罪己诏已经没有用了。百官们要的不是皇帝陛下不情不愿的写一道毫无诚意的罪己诏书,他们要的是皇帝罢免矿税。……万历二十九年,正月二十四日。利玛窦到达了京师。身为外来人员,利玛窦自然由鸿胪寺招待。好在利玛窦会说中文,不然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一个会意大利语的翻译官。噢,不,还是有的。……乾清宫。“于慎行跟李廷机是想做什么一个装病,一个跑破庙里头住,他们的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本就病着的朱翊钧,在听到内阁现在只剩一个方从哲死撑时,不可避免的发怒了。于慎行这个首辅装病也就罢了,李廷机这个次辅居然神经到把家产变卖,四处施财,随后又把妻儿送回了老家,自己则一个人跑到了京郊的破庙里头去住。一旁的张诚说道:“回皇爷,李廷机说,您要是不批他的辞呈,他就一直在庙里给您递辞呈,直到您同意了为止……”“神经!”朱翊钧把辞呈往桌上一甩,气急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即便已经咳的满脸通红,嘴上还是忍不住断断续续骂道:“咳咳咳……爱住……咳咳……破庙……咳就住去吧……咳咳咳……”皇帝陛下总算是咳停了,喝口茶水润润喉咙后不久,他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皇爷,利玛窦到鸿胪寺住下了,他还进献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您要看看吗”……鸿胪寺。“年轻人,你相信天主的存在吗”利玛窦看着眼前这位眉目轩朗的俊逸青年,开启了他在京师的第一场传教。之所以挑中这个好看的年轻人‘开第一刀’,利玛窦也是看中了此人在这鸿胪寺内独来独往,似乎遭人排挤了。往往这种遭人排挤的可怜人更容易被神所打动,故而利玛窦选定了此人。与此同时,张重辉也在打量着这个金发碧眼,带着浓重怪调口音的洋人。最终,他问了一句:“天主是什么能让我发财吗”利玛窦也是见过世面的,像张重辉这种开口便对天主有欲望所求的人,他遇到过太多太多了,对此,他像以往那般回道:“年轻人,只要你足够虔诚,天主将带给你一切。”“这样啊,那挺好。”张重辉淡淡说道。“所以孩子,你想不想加入我们天主教,让我来……”“抱歉,不想。”“……”利玛窦也是看出来了,张重辉跟许多明朝人一样,是个极其难啃的硬骨头。利玛窦早就已经发现,大明朝的文化,一直都由儒家士大夫牢牢掌握着。要想让明朝人接受天主教,他就必须得从文人士大夫阶层着手。早年间,利玛窦就已经研习了儒家文明,他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