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居然还打起呼噜......”
阿成哭笑不得,而后默默地将一件外衣披在三叔身上。
“三叔啊,我自幼父母双亡,从小把你当亲爹一样,虽然乡里人都说你是泼皮、无赖、赌鬼、无恶不作的奸诈之徒,但那又怎么样?”
阿成抬头望天,天上的明月与家乡的一样,仿佛月光照耀的另一边藏着家乡的模样。
“三叔,我会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你的,虽然你确实是个人渣。”
“但,谁叫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呢!”
废弃老宅那有些残破的大门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在这寂静的秋夜里,显得很是突兀。
明明刚才还在感慨的阿成,不知何时已经扛着铁锹,来到了院子里。
“谁?”
阿成低声喝问。
“我,大黄牙,给二位爷送东西来啦!”
门吱呀一声,开了。
大黄牙闪身而入,满脸谄媚之笑,“爷,这是你们要的,关于太白县姓陈的,祖辈非本地人氏的档案,小的替你们找来了。”
阿成内心一喜,接过大黄牙递过来的卷宗,小心翼翼地翻阅起来。
这卷宗很薄,上面只记载了寥寥十数户人家的情况,一看就知道是大黄牙摘抄的。
翻阅了一会之后,阿成忽然双目放精光,他一把扯住大黄牙的衣领,指着卷宗上一户人家急急问道:“此人你可认识?”
大黄牙虽然被阿成揪着衣领,但他从阿成的表现来看,一定是找到了他们需要的信息,于是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强行抑制住内心的狂喜,笑问道:“爷莫急,此人的情况我一清二楚,但是二位爷答应过我的东西呢?”
“放心,少不了你的。”
阿成将大黄牙轻轻放下,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塞进大黄牙的手里,立马喝问道:“快说!”
大黄牙将手里的银票拿出来,就着明亮的月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是可在太白县通兑的荆朝官票之后,方才心满意足地揣进怀里。
那可是足足一百两银子呢!
要知道,在这兵荒马乱、战火纷飞、匪祸横行的青州,百姓能吃上饱饭就已经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了,更遑论身有富余银钱了。
就这一百两的银票,普通百姓即使努力积攒一辈子也不一定攒得下那么多钱,这些钱已经足以让大黄牙在太白县过上好日子了。
“爷,此人名叫陈顺,祖籍是中州荆朝人士,是七年前跟随其父来到太白的,来到这之后就定居了下来。”
“早些年,靠陈父的手艺还能支撑得起陈家,让父子俩生活还算过得去。但三年前,陈父旧疾复发,身体靠药石在支撑着,再也承担不起养家的重任,为了生活,于是小陈顺只能出来干活养家。”
“知县谢大人见他可怜,就让他在牙门里做了一名邮人,负责跑腿送信的差事,倒是让陈家不至于饿死......”
将陈顺一家的事情简要向阿成说完之后,大黄牙贼兮兮笑问:“爷,怎的?这小王八蛋儿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不该问的别问!”
阿成怒瞪了大黄牙一眼,“来,我问你,陈顺多大年纪了?是不是和卷宗里记录的一样,今年十六岁?”
“千真万确!我和他都在牙门里做事,不会有错的。”大黄牙赶紧补充道。
“好!”
阿成振奋地一挥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虽然送出去的银票让阿成感到心痛,但如此轻松就取得了他们辛苦了一年多都未能取得的进展,阿成是十分开心的。
“你走吧,就当没见过我们。”
得到到了想要的信息,阿成开始赶人。
“好咧,祝两位爷一切顺利,就此别过。”
大黄牙怀揣着银票,心满意足地转身朝大门处走去。
噗~
忽然,如水的月色被搅动了一下。
一把铁剑从后背插入了大黄牙的身体,半截带红的剑身从大黄牙的胸前冒了出来。
大黄牙瞪大着双眼看着胸前的半截长剑,满脸的不可思议,而后在懊悔和痛苦中死去。
三叔将铁剑从大黄牙的尸身上抽出来,将剑上的血迹在大黄牙的衣服上擦拭干净,方才插剑归鞘,淡淡说道:“没有人可以让我花钱买情报!”
从掠过数丈的距离,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