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雪花扬。
一夜间,天地换了颜色。
青州冬季的头场雪终于下起来了。
谢家军城郊的营地里,猛虎营授旗仪式刚刚结束,谢恩就返回了太白。
雕九也跟着谢恩回了太白,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孟良作为猛虎营的新晋万夫长,麾下的士兵都是原先猛虎营的兄弟们,虽然人数仅有四千多人,还不足以立营。
但谢恩为了拉拢人心,还是给猛虎营建了营。
授旗仪式过后,军营里没有了谢恩,军官们可不得敞开了喝酒庆祝么。
阿木作为中军营的万夫长,谢恩和雕九不在,他的资历和职位最大,营地里以他为主。
但阿木架不住孟良的热情,在安顿好了一系列的事宜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孟良的请求。
于是猛虎营、中军营、先锋营,三营的千夫长、百夫长们,在安排好了各项事情之后,纷纷拉开了架势,开始了酒量比拼。
还真别说,这大雪天的,就着火锅吃肉喝酒,还真他娘的得劲!
“木大人,别担心了,赤山里的马匪们我还不了解嘛,这大雪天的,他们定会像我们一样窝在寨子里喝酒吃肉呢!”
孟良硬是把准备巡视各地岗哨的阿木给拉了回来,“城郊数十里之内我们的岗哨已经够多了,他们会安守本分,有异动就会快马回报的,你就放心吧!”
“来来来,咱兄弟俩喝一个,也给我孟良一个向您学习的机会不是,我初来乍到的,还得您多教诲呢!”
阿木苦笑道:“仅此一次啊,下不为例!”
于是无奈地放下缰绳,跃下马背,和孟良一起搂着肩膀,向营房里走去。
“酒鬼、虎子,你俩多带些兄弟去搬多些好酒来,今日我要和众兄弟们一醉方休!”
临进营房前,孟良对在营房门口站岗的两个猛虎营的将士吩咐道。
说完孟良还对那个名叫酒鬼的中年汉子悄悄打了一个眼色。
“是,孟大人!”
酒鬼会意,拿过孟良递过来的令牌,带着虎子直往粮仓而去。
进了粮仓,酒鬼关紧了门。
“虎子,你守着门口,有人来了记得喊一声。”
酒鬼鬼鬼祟祟地对虎子吩咐起来,并快速地地从身上摸出来一大包白色的粉末,径直往堆放着一坛坛酒坛子的地方走去。
“好咧,叔,你放心去弄吧!”
虎子年纪小,说话略显紧张,却紧紧地把着门,丝毫不敢放松。
孟良是昨晚才对秘密召集他们数个猛虎寨信得过的人,告知了他们一个惊天秘密。
猛虎营今日要反!
要替大当家、二当家,以及死在谢家军刀下的袍泽们报仇。
而召集军官们喝酒,在酒里下药只是第一步。
最重要的是,孟良说了,金龙寨会带领赤山马匪联军今日攻打谢家军,攻打太白。
有了他们做内应,放倒了谢家军的军官们,就相当于放倒了谢家军的指挥系统,谢家军即使人数占优,又如何能战?
内外夹击之下,谢家军必亡!
......
那头谢家军的营地里,军官们在热烈拼酒,气氛热火朝天。
而这头,赤山北往南的山林中,近两万数的马匪已然蛰伏了一夜,养精蓄锐之后,只等待冲锋的命令。
谢家军安插的附近的岗哨和斥候,无一例外,都被人悄悄抹了脖子。
使得一点消息也没能传出去。
这支庞然大物般的队伍,在雪白的山林中犹如一头黑色的猛虎在蛰伏,似要择人而噬!
......
已至晌午,各军官们已经喝得晕晕乎乎了,酒量相对差一些的,早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按理说,他们这些当兵的,哪一个不是千杯不醉啊。
不应该这么快就趴下才对。
不对劲!
阿木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豁然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已是晌午了,怎么换班的人还没有回来报告?”
孟良笑了笑,“木大人,您怕是喝多了不记得了,先前就已经回来报告过了,一切正常呢,您就放心吧,来来来,咱继续喝。”
啪~
阿木一把摔碎了手中的酒碗,怒声道:“放你娘的狗屁,孟良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喝多了产生幻觉了?什么时候有人回来报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