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陈顺来不及多想,在水中奋力扭转身体,将自己和阿沅的身体迅速交换了位置。
若是飞剑继续前刺,必然先刺中的是阿沅姑娘。
好在,飞剑停了。
就这么悬停在了阿沅姑娘的后心半丈处,一动不动。
但陈顺也不敢有任何异动,因为飞剑即使悬停了,陈顺依然感觉自己被飞剑完全锁定了。
也许下一瞬,飞剑就会拐个弯刺向自己......
好你个老六!
居然拿我来替你挡剑!
阿沅简直惊呆了!
“阿沐姑娘手下留情,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陈顺紧张兮兮地朝着溪边空旷处大喊起来。
虽然没有看见出剑之人是谁,但他猜到了必然是那名叫阿沐的佩剑侍女。
否则谁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呢?
话音刚落,西边渐渐行来了另一道白衣身影。
果然,是她。
阿沐。
她手中的佩剑,只有剑鞘。
阿沐没有说话,一步步行至水潭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在水中相拥的两人,神色冷酷无比。
“杀?”
终于,阿沐开口了,询问阿沅。
阿沅紧紧咬着嘴唇,胸前起伏不停,怒视陈顺,“你真的不是故意吓我的?”
陈顺点头,“真的,我在潭底潜泳,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潭水边洗脚,此言句句属实,日月可鉴!”
两人几近脸贴脸,呼吸、心跳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对方身上的味道都能闻见。
阿沅发现陈顺双眸竟是如此的清澈,竟没有丝毫的亵渎之色,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
她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吧!”
嗖~
悬停的长剑飞回了阿沐的剑鞘之中。
阿沐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了。
呼~
陈顺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阿沅姑娘的不杀之恩!”
阿沅白了陈顺一眼,“只是暂且饶你狗命,杀不杀还要看你嘴巴严不严,日后的表现如何,懂?”
陈顺狡黠地笑了笑,“还没日呢.......”
“什么?”
“没什么。”
阿沅不明所以,看着两人紧贴的身体,不由得再次羞红了脸,“还不把我托到岸边去?”
......
水潭边点起了另一堆篝火,火堆旁用几根树枝撑起了一根晾衣杆,阿沅姑娘湿透的衣裳晾在篝火旁烘干着。
阿沅姑娘穿着陈顺宽大的衣裳,缩着身子蹲坐在陈顺身旁,用一条随身带来的干毛巾在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陈顺赤着上半身,埋头在拨弄着柴火,心里在思索着刚才阿沐姑娘的那一剑。
御剑能够做到如臂指使、收发自如,最起码也得凝聚了剑骨吧?
说不得已经领悟了自身的剑意,甚至铸就了剑心呢?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陈顺认为,阿沐的实力至少都是六品,甚至很有可能是五品或者四品,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锦盛行的一支商队而已,何德何能请得动一位至少是六品境,甚至比六品境更高的高手为其护航?
陈顺百思不得其解。
篝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忽然阿沅抬起头看向陈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顺。”
同乘一辆马车十数日了,陈顺有些诧异阿沅姑娘居然还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陈顺?”
阿沅皱了皱眉头,努力在脑海里思索着什么,“你这名字有些熟悉,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陈顺洒然一笑,“应该是在岱山郡里听过吧,镇抚司的通缉名单上有我的名字。”
阿沅大惊,“你是通缉犯?”
“害怕么?”
陈顺微笑着看向阿沅,故意做出奸诈的神情。
在潭水中她没有心思去仔细欣赏,此刻在篝火的照映下,披着一头半干半湿长发的阿沅姑娘,竟是如此的明媚动人。
“虽然你人高马大的,却身无二两腱子肉,我会害怕你?开什么玩笑。”
阿沅姑娘鄙夷地白了陈顺一眼,“此处不过距离营地一里,我们在这里燃起一堆篝火,楚队安排的夜间值守人员应当早就发现我们了,可你知道为何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过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