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一些官场之上绕来绕去你猜我,我猜你的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哪怕稍微看破了一点其中的关窍,也没有想要深入进去的意思。
这几天朱浠也想明白了,做任何事情都讲究个以长击短,他才不会拿他的短处去和那些老狐狸玩什么政治斗争,而他的长处第一就是他大明帝国未来接班人的身份,第二就是他那随时可以掀桌子的强大实力了。
所以朱浠已经决定要与嘉靖皇帝开诚布公的谈谈了,想来嘉靖皇帝是个十足的聪明人,定然是识时务的。
送走张居正后,朱浠就向玉熙宫找一下嘉靖老皇帝,将刚才张居正关于考成法的奏章直接拿给嘉靖皇帝看一看。
朱浠一路腾云来到玉熙宫,却发现今天宫中的气氛有些异常,守在宫门口的太监们全都跪成了一片,静悄悄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当当当!
朱浠才踏进宫殿之中,更里面的精舍之中便传来一阵阵铜磬的响声,这些声音杂乱无序,一耳就能听出这击打铜磬之人的愤怒。
这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宫殿,让那些原本跪在地上的太监的身体愈发的低了下去,将脸深埋在了地板之上。
朱浠走进精舍之中,一眼就看到了此刻还在气喘吁吁一怒未消的嘉靖皇帝胡乱坐在蒲团之上,继而才看见此时正跪在嘉靖身边的吕芳。
那击打铜磬的磬杵胡乱地滚在一边,就在嘉靖前方的地下散落着一本奏疏,想来就是这本奏疏惹得面前的嘉靖老皇帝龙颜大怒的。
“皇爷爷,怒气伤身。”朱浠却像是完全读不懂气氛一般笑着说道:“且修炼之人更应该保持平心静气。”
可嘉靖皇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显然是气的不轻到现在也还余怒未消。
朱浠便走过去将那本散在地上的奏疏捡了起来,抬眼便看到了写在其封上的治安疏三个字。
这正是海瑞海刚峰来到京城之后,便向皇帝上的第一封奏疏。这篇奏书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威力,让嘉靖看完之后气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就是因为这奏疏与世上所有直言劝谏的奏疏不同。
这是在指着皇帝的鼻子在骂。
自这本治安疏书之前,历朝历代所有劝谏皇帝的奏书都只言及那些祸国殃民的奸臣,对宠幸奸臣的昏君根本就闭口不谈。
毕竟按照儒家的纲常来说,以君为父,而子不言父之过,所以错的只能是奸臣,是他们在蒙蔽圣听,皇帝只是被奸臣欺骗了而已,本质上来说皇帝还是圣名的。
这也是自从皇帝诞生以来就一直保持的默契。
可如今这个默契被打破了,在这篇海瑞的治安疏中,海瑞将这天下百姓流离困苦的错全都算在了嘉靖皇帝的头上,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嘉靖皇帝名为玄修暗操独治,导致朝廷挥霍无度,官场贪墨横行,一直挪用朝廷的钱粮去给自己修宫殿,导致现在民怨沸起,最后用一句:“天下人不直陛下久矣”来作为总结。
这已经是指着嘉靖皇帝他的鼻子说:“全天下的百姓早就认为你是个昏君了”。
这怎能让嘉靖不气愤?毕竟这可是暴君秦始皇,隋炀帝,宋朝那个靖康耻的道君皇帝都没有获得过的殊荣。
如果嘉靖这也能捏着鼻子认了,那么嘉靖可真就成了自开天辟地以来绝无仅有的昏君了。
而更让嘉靖皇帝气愤的是这海瑞是从前的裕王、现在的太子所举荐的人,明明白白的太子一党。
这是什么?这是逼宫,这是造反,这就是太子已经按耐不住了,要将他从龙椅上踢下来,让他遗臭万年!
一想到这些,嘉靖皇帝若不是这几年坚持修炼吐纳之法,否则现在脑淤血都要犯了。朱浠半猜半蒙地看完了奏疏,脸上装作愤怒的说道:“以臣骂君就如同子骂父,乃大不孝也。”
说着,朱浠心中默念口诀,一摆手,他身后那原本紧闭着的几扇大门便砰的一声破碎开来,碎屑齐齐飞到外面的庭院之中,庭院之中的清风也猛然倒灌进屋中。
就在这时,庭院中升起一阵阵青烟,片刻的功夫便化作了上百个膀大腰圆的武士。
这些武士全都穿着金盔金甲,个个身高三米,面容凶恶,手中或是持枪或是持戟,还有一些腰跨弓箭,看起来威风凛凛。
“你们去将这个叫海瑞的擒到这里来。”朱浠朝着这些武士下令说。
“得令!”
这些武士一抱拳,脚下便升起一阵祥云,竟然全都腾云驾雾而去。
房间之中的吕芳都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