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线截了十来米,又把柜子里的三节电池的手电筒拿了,看到墙上有个帆布兜子,他摘下兜子把一堆杂物放了进去。看姬羽有些拿不过来这些东西,蓝灵过来帮他拿了帆布兜。
东西找齐,蓝灵锁上门,俩人返回制砖区,放下工具,姬羽接过蓝灵给他的车钥匙,上了装载机。
姬羽以前没开过装载机,但开过推土机,两种工程机械行走机构大同小异,插钥匙打火轻松开动,将装载机开到柴油机跟前停下,熄火下车,把个蓝灵钦佩的满眼小星星:“姬羽你连装载机都会开,还去背什么砖啊?咱们厂开装载机师父的工资比主任都高,一个月65块钱,活还轻松。”
姬羽苦笑:“可咱们砖厂晚上装载机没活啊,白天我又没空。”
蓝灵一吐舌头:“你看我这脑子,忘了你还上学这茬了。”
姬羽将铜芯线截成两段,扒掉两端塑料皮,把两根铜线分别接到装载机的蓄电池电极上和柴油机马达的端子上,启动马达绿色按钮,“嗵—嗵—嗵、嗵、嗵。”马达带动着柴油机转了起来。不但马达转了,柴油机也被发动起来了,不过冒的是浓厚黑烟,喷了十几下马达停了,柴油机也停了。
“呀!这马达不是没烧吗?这老谷,看来是光会修机器,电工是外行啊!姬羽,能看出柴油机是啥毛病不?”蓝灵急忙问道。
“嗯,马达确实没问题,蓄电池才用三年也不用换新的,明天往里面加些蒸馏水和稀硫酸就行。柴油机确实有故障,但绝不是活塞环坏了,活塞环坏了发动不起来,我想应该是气路堵了,气路堵了不难查,我先看看滤清器。”
姬羽用螺丝刀卸开柴油机滤清器的护盖,把滤芯卸下来敲了敲,纳闷道:“滤清器倒是不脏,谷师傅看来是清理过,那就是进气管了。”
姬羽又把一排橡胶管卸下来,用嘴吹,没发现问题,最后只有进气阀了,他拿出套筒扳手,把进气阀总成护盖卸下来,当时就发现不对劲了:“嗯?这护盖怎么没有密封垫呢,这么暴的环境,得进去多少粉尘啊?”
随后朝蓝灵要了手电筒往进气阀上一照,忍不住爆了老家的口头语:“卧槽,弹簧都被尘土塞满了,这阀门还怎么能打开,机器不被憋死才怪呢?蓝灵姐,你上来看看,就你们请的这个谷师傅,他到底懂不懂柴油机啊,哎!姐你小心,来,拉着我的手。”
姬羽把蓝灵拉上柴油机,蓝灵一看也恼了,即使是不懂机器,那弹簧上被尘土裹成了个土蛋蛋,她也知道肯定不行,别说柴油机了,自行车大轴里进了土,轮子也转不灵活啊,蓝灵说道:“姬羽,你说要是把这些土清理了,这机器是不是就能开动起来了。”
“百分之百没问题。”姬羽知道这就是病根,有绝对把握。说着就要动手清理,去掰弹簧上的土块,又愣住了:“卧槽,这弹簧上怎么裹了黄油?裹黄油干什么?怪不得这尘土裹成蛋了,这么多黄油黏着啊,这,这是有人使坏吧?”
蓝灵大眼瞪圆咬牙切齿道:“谷财,这吃人粮不拉人屎的狗东西,亏我姨夫那么重视他,给他那么好的待遇,他却恩将仇报,姬羽,在这儿看着,这些东西你先别碰,我叫我姨夫过来看看谷主任找的老师傅干的好事。”说着跳下柴油机,匆匆向办公室跑去。
姬羽傻眼了,修机器修出仇家来了,看来要把姓谷的得罪惨了,可别殃及自己给自己招祸啊,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蓝灵是真生气了,这个姓谷的六十多了,是镇领导的亲戚,仗着有技术有靠山,平时连厂长都不怎么放眼里,嚣张的很,最可恶的就是老不要脸下流无耻,不但在女人跟前口花花,还喜欢动手动脚,就连她这个厂长老婆的亲外甥女都敢揩油占便宜,这也就算了,竟然挣着高工资享受着高待遇还坑厂子,这也忒不是东西了,她进了办公室,抄起电话就拨了厂长家的号码。
砖厂厂长赵国平今天心情很不好,三年前他借贷巨资承包了镇上的砖厂,投资三百万改造扩建了先进的砖窑,添置了大型机械,将原本年产不到100万块红砖的原始圆窑砖厂,打造成现在年产能2000万块红砖的现代化砖厂,正好赶上国家高速发展建设的好形势,生产的红砖现金拉货供不应求,一年利润接近百万,扣去上缴镇政府的分成,能剩80多万,这样下去,再有两年就能还清银行贷款和亲朋好友的债务,赵家兄弟成为桥西镇首富指日可待。
可就在生产销售两兴旺的时候,制砖机偏偏趴了窝,还是大毛病,没一千块钱下不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