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三天后才能投入生产,修理费一千块钱确实有些肉疼但他还能承受,可停产一天,不仅少挣3000元利润,还要付出四百多号工人的工资,另外水电费、设备折旧费、维修费、办公接待、教育附加等各种费用加起来又是过千,相当一天损失4000元,停产三天他不仅肉疼连心也疼。
晚上连生闷气带焦虑,折腾了半宿好容易才合眼,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自从当上砖厂大老板,最怕的就是半夜三更响电话,一响电话准是厂里出事了,而且还是下面主任摆不平的大事。
伸手摸起炕头柜上的电话没好气的说:“妈的,又出什么事了?窑塌了吗?三更半夜来电话,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就不能让人清静会儿?”
“姨夫,是我,小灵,姨夫你瞎说什么呢?窑塌的话也敢乱说?”
赵厂长这才缓和语气:“小灵啊,我睡迷糊了,说睡语不作数的,这么晚有什么事?”
“姨夫,你最好现在过来一趟。”
“我,现在,去厂里?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小姑奶奶,你不说清楚我心里发毛,你就不怕我大半夜骑车子掉沟里?”
“哈哈!别发毛,没发生比坏了制砖机更大的事儿,可能还是大好事,但也是特别恶心人的事儿,电话里说不清,你还是快点儿来厂里看看吧,你别一人骑车过来,叫上国安叔一起来。我在这边等着你们啊。”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老婆已经披衣服坐起来开了灯:“小灵找你啥事啊?这么晚还打电话,厂里又出事了?”
赵国平没好气的说:“灵丫头没说啥事,就让我快去厂里,就把电话撂了,平时灵丫头挺明白的啊,今儿晚上不知犯啥魔怔了,行了,反正今晚也睡不安稳,不睡了,你一人睡吧,我叫上老三一起去厂里一趟。”
“那你小心些骑车,小灵没说啥事,那就不是要命的急事,黑天瞎火的打着手电看清路。”
“嗯呐,你睡吧。”
半个小时后,赵国平、赵国安哥俩骑着车子来到砖厂大门口,赵国安有大门钥匙,没叫门卫老叔,俩人进了厂,老远看到制砖区灯火辉煌,就骑上车子奔那边去了。
蓝灵和姬羽说着话,不断看着厂区大门方向,看到来了俩骑车子的人,蓝灵就迎了过去,姬羽自然跟在后面。
“姨夫、国安叔你们来了。”
“灵丫头,到底出什么事了,大半夜不让姨夫睡觉,哎!你身后是谁,他欺负你了吗?”赵国平一看这边就外甥女和一个陌生男青年,就想到了男女问题上,火气蹭的一下冲上天灵盖。
“好小子,我打死你个王八蛋。”赵国安一听也急了,蓝灵去年年底结的婚,丈夫是公家人铁饭碗,难得的好人家,这要是坏了名声,灵丫头一辈子就毁了,扔下自行车就摞袖子摆架势。
蓝灵又着急又好笑,连忙拦住两个长辈:“快住手,你们想哪去了?这人你们可打不得,打跑了你们得把肠子悔青了,他可是咱们厂的大恩人。”
“啊!?”赵家二兄弟懵了,怎么了就来了个大恩人,赵厂长干咳一声,稳了稳情绪:“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吧。”
“姨夫你们跟我来,先看看咱们制砖机的柴油机到底怎么了。”蓝灵率先向制砖机走去。
到了柴油机跟前,蓝灵道:“姨夫你先上去看看柴油机的进气阀怎么了吧,打开顶盖谁也没碰,就这样等着你们来看呢,姨夫,你小心些啊别摔着。”
赵厂长在兄弟和外甥女的搀扶下,登上柴油机,接过手电看去诧异道:“这,这四坨土坷垃是什么东西?”
蓝灵道:“姬羽,你是专家,你告诉赵厂长那四坨泥坷垃是什么东西。”
姬羽忙道:“赵厂长您好,我是姬羽,砖窑那边的运砖临时工,懂得些机械方面的知识,今晚听蓝统计员说制砖机柴油机出故障了,要我们从明天放假,工友师傅起哄让我过来看看,蓝统计员就陪我过来了,我启动机器看了看情况,觉得不应该是活塞环损坏引起的故障,活塞环坏了机器根本就动不了,现在马达还能把柴油机拉动起来,只是冒黑烟接着就熄火,应该是空气供给不足的原因,是气路出了问题,我从滤清器查起,滤清器和空气管路都没问题,最后打开进气阀总成盖子发现盖子没有密封垫,这太不应该了,制砖厂地粉尘这么大,盖子没有密封垫尘土就会钻进进气阀总成,更离奇的是进气阀的弹簧应该在没有任何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