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羽道:“明天能再出500斤,只供你一个摊位,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找个帮手,怎么提成你说了算,食品厂只跟你结算,给你1毛6一只,你多卖的钱全归你。玉洁姐,明天让卢明山再去买60个水缸、10个大盆,再买几十条围裙、水靴、套袖,我带王耀辉去鸡场进鸡蛋、香油渣。这段时间先用现有的条件手工加工着麻酱蛋,七天后要保证云燕的报刊亭麻酱蛋不断货,要是有余量,再往其它摊位铺货,铺货的事,云燕负责。”
玉洁、云燕都点头答应。
这时,屋子外传进来成年女人和少女嘤嘤的哭声,姬羽有些诧异,云燕问:“听声音是甄姐和曲怡,曲怡很乖,不应该是娘俩生气拌嘴,没听到曲强的声音,这肯定是家里遇到啥难事了?”
韩大妈长叹一声:“唉——!作孽啊。”
压低声音道:“今儿个我来家运东西,正赶上柯依杰脸上被人挠破了,在骂小甄,骂的特别难听,大概意思是小甄在外面作风不检点,在家里却装贞节烈女,说下个月房子不租给小甄了,让她月底前必须滚蛋,到月底只剩两天了,这么急让小甄上哪儿去找房子?”
左玉洁恨恨的说:“那姓柯的就是个臭流氓,惦记甄姐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是来软的,小恩小惠降点儿房租占甄姐便宜,现在来硬的了,要我是甄姐就上派出所告他。”
姬羽在左家住了一个多月,对大院的街坊邻居都有些了解,后院正房是左家的财产,东厢房住着曹大妈一家五口,西厢房住着甄姐一家三口,东西厢房都是前院正房柯依杰的房产。
柯依杰这人有些邪性,以前当过造反派的头头,巧取豪夺买下了前后院的厢房,把四所厢房都租了出去,现在没工作,靠收租金过日子,脾气豪横,在家老婆都被他打出毛病了,三个孩子成家后很少回来看父母。姬羽白天在家的时候少,跟这人见过不到5次,连点头交都不算。
甄姐一家就住在西厢房,跟姬羽的正房西胯屋间隔不到三米,甄金玲在屋子里说话声音高些,姬羽在屋子里就能听到,但一个多月来,姬羽跟这家人也没说过几句话,平时打了对面也只是点点头就擦身而过,主要原因就是姬羽来的第一天,韩大妈就提醒他没事别搭理西厢房那家人。
甄金玲,30岁出头,身段很好,五官也很标致,看上去像是20来岁的妙龄女子,在铁西曲艺团工作,曾经是剧团的刀马旦台柱子,有两个孩子,老大是个15岁的姑娘叫曲怡,小的是儿子13岁叫曲强,都在上学。
刚来这里住时,韩大妈就跟姬羽说,这个甄金玲就是个现代版的潘金莲,作风有问题,她男人叫曲文星是剧团武生,四年前因为捉了甄金玲和剧团领导的奸,暴怒之下一腿鞭把领导踢死了,先判死刑,上诉后改判死缓,去年年底因服刑表现不错,改成了无期,现在青海盐湖熬岁月。
据说曲强的模样很像那个剧团的领导,半点儿也不随曲文星,曲文星替别人养了将近十年的孩子,总算捉了奸夫现行,但凡有些血性的男人谁能受得了?连法院的法官都同情曲文星。
事实上不单韩大妈不爱搭理甄金玲,这个大院,除了老柯,所有的住户都不怎么搭理甄金玲,尤其是女人们,对自家男人看管的都很紧,只要发现自家男人跟甄金玲搭讪,那肯定会掀起一场暴风雨。
牵连的曲怡、曲强俩孩子也低着头走路不大敢见人,曲强虽说年纪小,可比姐姐曲怡心事还重,整天绷着脸谁都不搭理,倒是曲怡每次见到姬羽都能绽放出笑脸主动叫叔叔,姬羽也就回以点头微笑。
姬羽有晨练的习惯,只要在家过夜,每天他都去附近小公园跑几圈打两套拳,多次看见甄金玲在公园边指导俩孩子练舞台基本功。但并不是每天都碰到她们娘仨,多数是那俩孩子在练,有时他们同时收功,一起回大院时就会说几句话,曲怡说她妈去外地演出了,姬羽对这俩孩子就很有些同情。
听了韩大妈和左玉洁的话,姬羽的同情心不允许他再做壁上观,就起身对云燕说:“燕子,跟我过去看看,这么近的邻居有了难处,能帮就帮一把。”
韩大妈待要阻拦,见燕子和女儿都站起了身,也就没再多话。
三人出屋,来到西厢房门口,玉洁敲门:“曲怡,是我,你把门打开。”
屋里立刻没了哭声,等了片刻,房门被打开,曲怡脸上还挂着泪珠,见到三人有些不知所措:“玉洁姑,云燕姑,姬羽叔叔,你们有事吗?”
燕子揽住曲怡的肩膀往屋里走:“进屋说,外面黑咕隆咚不好说话。”
三人进了屋,这厢房是两室结构,外面是厨房也是算是客厅,靠后墙安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