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邹高二高三那两年总是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角度来提问她，她也不服，有次拿着教辅书上一个错误的知识点跟老邹争论，老邹一把给书扔了，说那是错的，那本教辅书林褒曼就再也没看过。

两人加上微信，邹老师有些欣慰地说：“ 拍了这么多照片呢！”

“嗯嗯，有人找我拍就两千块一单！”

“哈哈哈！有点生意头脑啊！”老邹叹了口气：“ 看你现在这样我这心还真是放下来了。”

“ 高中那不服不忿的样，分数下来的时候我们各科老师坐一起还说过，这孩子怕不是从此一蹶不振了，带过这么多届学生，你是让我最意外的一个。”

林褒曼笑着说：“ 那时候不懂事，老师费心了。”

“现在还知道自己不懂事呢！进步了啊！”

“ 老师，那高考的成败真的能够决定人的一生吗？” 林褒曼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她或许是长大了一点，但是年龄摆在那儿，看事情的角度还是幼稚，目光所及之处远不到哪去。

邹老师的表情有些严肃：“ 孩子！以前教育不对底层人民开放，读了书是有机会出人头地的，刚改革开放的时候这个国家需要建设，读了点书也能改变所处的阶级，老师我就是那个年代的人，吃了时代红利。”

又叹了口气：“九十年代，胆子大的也捞了一笔。但是现在我们的国家急需完成产业的升级，这个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一人一力能够做到的，你们这帮年轻人路很难走的。”

林褒曼点点头：“ 学历贬值得很快！”

“ 你能想通这个问题就好，不要陷在这个评价体系里。”

“ 老师那……”

“你来了也不跟我说！就跟老师聊天。”

林褒曼的话被打断，卫筇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邹老师调笑道：“ 你家小孩一米八几啊！”

“ 你跟老师说我是小孩？” 卫筇追问。

“ 难不成我跟老师说，我来给家里的老人拍毕业照？” 林褒曼把花拿给他：“ 拿着，一路青松，应战高考。”

卫筇早看见这束花了，“ 你这么喜欢桔梗吗？两次都送我这个。”

“ 巧合，这两个搭得好看。”

林褒曼没回答他转向邹老师：“ 老师咱俩拍个合照。”

“三个一起拍呗，你俩我都带过！”

卫筇蹭上来：“ 好呀！听老师的。”

卫筇的同学看着递过来的相机不知所措，林褒曼跟他说：“这里是取景框，这个是快门，你看着取景框里的图好看就摁下去，懂了吗？”

“这很好懂嘛！”

林褒曼笑了笑：“ 拍好看点。”

“ 你这么好看，想拍难看也做不到吧！”

卫筇一巴掌拍过去：“ 油嘴滑舌的干嘛！让你拍你就拍，不然我揍你。”

看到照片的时候林褒曼嘴角直抽抽，又给人捶了一下，这种废片都算不上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相机里。

“ 你自己看看这个照片有任何的美感吗？”

“我觉得挺美的啊！你们就长这样。而且有没有老师教过我摄影。”

老邹瞅了一眼：“ 咦哟！这拍的。褒曼，你还是有些摄影天赋在身上的，好好发展。”

又指了指卫筇的同学：“ 你好好填志愿，有关美学的专业不要染指。”

卫筇拿着相机直皱眉，居然有人把林褒曼拍成这样。

“那边喊我去拍照了，你们几个慢慢拍啊！”

老师走后，林褒曼说：“ 来，我先给你拍，你那几个女同学呢？没一起过来。”

卫筇说：“她们在化妆，不是要拍合照嘛！现在不拍了？”

“ 老师都走了还拍什么合照，我先给你拍，你同学要是太多，顾不上了你了。”

卫筇不干，拦着林褒曼：“那你跟我拍啊！除了小时候拍过，这种正式的合照咱俩都没有。”

想想也是，林褒曼指了指大厅：“去那里，那里有镜子，对着镜子拍，不要让你同学侮辱我的相机。”

同学不信这个邪：“ 不至于吧！我倒要看看你拍的是啥样的。”

卫筇穿着他的西装拿着花，林褒曼就是非常简单的体恤牛仔裤帆布鞋，两人往镜子面前一站，卫筇就咧个嘴。

“至于吗？毕业了笑成这样！”他同学在墙上倚着。

林褒曼看着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