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要与盛大姑娘说吗?”赵三公子试探性问道。
“她刚才压在孤身上,你竟都没管!”言一愤怒道:“她还冤枉孤!她也不与孤说话!她乱造谣的事情孤也还没算账!她说走就走,都没给孤赔个礼!”
赵三公子沉默了。
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了,更何况刚才盛瑶光还大喊了一声“你摸了我”。
怪不得能把太子殿下拿捏成这样,原来是沾上了粉红债——可惜了,这招他学不来。
赵三又去看太子,真想不到啊,太子情窦初开,竟然喜欢上了盛瑶光,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心货色,以后太子有的受罪呢。
再瞧瞧太子这样,啧!
人家刚才在这里的时候您老人家往哪儿一缩一个字都不说,现在人家走了您开始愤慨不已了?瞧瞧你这副慷慨激昂的样子,有能耐您去找盛瑶光麻烦啊。
赵三公子很想现在就把盛瑶光叫回一遍,但转念一想,算了,别拿九族开玩笑了,他爹活到现在不容易。
赵三公子憋了半天,便憋出来一句:“盛瑶光性子野,您担待着点吧。”
太子竟然被这一句话便给哄好了,也不恼了,只靠在马车壁上,垂着头,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年轻的小太子呦,哪里搞得懂女人,还是想盛右相的事情轻松一些。
他憋了半天,最后只想,他回了宫里后,要问一问关于盛府的事情,如果那盛右相是无辜的,就早点将人放出来吧!
——
而太子莫名其妙生气的时候,盛瑶光已经重新回到墨香街,又坐着自家的马车,回到盛府去。
她要去找她娘告状。
——
同时,顾婉玉也被几个丫鬟搬运到了马车上。
她被盛瑶光踹了一脚后,小腹一阵剧痛,趴在地上便起不来了。
一旁的丫鬟们被吓坏了,匆忙过来搀扶,顾婉玉若是出了点什么好歹,她们这群丫鬟都得丢半条命。
顾婉玉被人搀扶着起来的时候,就察觉不对了。
她身子虽然羸弱,却不曾这般痛过,她的心底里隐隐翻腾出来了些不好的预感,让她脸色立刻白下来。
丫鬟们扶她上马车,想要带她去最近的医馆,或者赶紧回到府宅中去请大夫要回妙音乐坊。
当时顾婉玉疼的直发抖,冷汗浸润了她冬日的棉衣,她的发鬓都被汗湿,但还是摆出来一脸云淡风轻的姿态道:“没什么,只是我身子弱,来葵水前常痛,被踢了一脚后更是如此,你们不必送我去医馆,直接送我去妙音乐坊,妙音娘子调理女子葵水很有一手。”
她这般说,那些丫鬟们便信了,转而驾车去了妙音乐坊。
她们前脚刚到乐坊,后脚妙音娘子就赶忙迎出来了,扶着顾婉玉一路进了三楼,去了妙音娘子的厢房内。
厢房内还是浓郁的脂粉味,之前闻了没什么,现在闻了,引得顾婉玉想吐。
她们乐坊这种地方,常有女子患病,自然有专用的药娘,这里的药娘口风都很紧。
妙音娘子叫那药娘过道:“你怀了胎,你自己可知晓?”
顾婉玉眼前一黑,心想,果然如此。
否则,她不会被盛瑶光一脚就踹的痛成这般。
至于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与那国舅爷不过是刚刚春风一度,又怎么可能怀了那国舅爷的孩子呢?这肚子里的孽种姓盛,是盛山郡的孩子。
她之前为了进盛府,想要跟盛枝意斗法,就想生个孩子傍身,后来盛府完了,她又忙着改换门庭,根本不知道自己怀了。
直到今日。
“孩子怎么样?”她那双眼睛空洞的盯着床帐看了两个瞬息,问道。
“孩子康健。”妙音娘子道:“没有伤及根本,吃两贴安胎药便好了。”
“但是这事儿你想怎么办?”顾婉玉都知道这孩子不可能是国舅爷的,妙音娘子如何能不知道?她凑近顾婉玉,低声道:“这事儿若是被国舅爷知道了,你就完了。”
国舅爷看她是个戏子,养起来睡一睡便罢了,但若她怀了旁人的身孕可就不同了,国舅爷能允许自己脑袋上顶个绿帽子吗?
把她扔了都算是好的,就怕国舅爷一时起了恼,直接把她连孩子一起活生生给打死了去,那才是完呢!
顾婉玉倒在床榻间,脸面脖颈上额头都是冷汗,她的头发被汗津津的浸成了一缕,贴在她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