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看上去狼狈极了。
她躺在床榻间片刻后,低声问:“国舅爷几个孩子?”
妙音娘子眼珠子一转,道:“九、十个吧,嫡子两个。”
这么能生,显然也是喜欢孩子的。
顾婉玉低笑了一声,道:“娘子可怕?”
妙音娘子瞬间便猜到了她想做什么,不由得拧眉道:“你疯了?那是国舅爷,你敢把这孩子冤到国舅爷的脑袋上去吗?”
顾婉玉仰躺在枕头上,一副虚弱的不行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后背生寒。
“若是与国舅爷坦诚,这孩子保不住,我好不容易来的荣华富贵也保不住,到时候娘子还会得罪国舅爷,我们谁都过不好,但若是冤到了国舅爷的头上呢?我们都能过得好。”
“这就是我的机遇,我得抓住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娘子帮我,日后我定不会亏待娘子。”
床榻上的姑娘气若游丝的讲了这么一句之后,突然间对妙音娘子笑了一下,说道:“若是娘子不肯帮我,这件事情暴露,怕是也会连累娘子,毕竟是娘子将我推给国舅爷的。”
妙音娘子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她这才发现,顾婉玉不是什么人人可欺的小可怜,她看着是一只雪白的白兔,其实皮下是一只颜色艳丽的毒蛇,她救了顾婉玉,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妙音娘子直勾勾地盯着顾婉玉看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想怎么做?”
顾婉玉向前一些,定定地盯着妙音娘子,道:“娘子与那些丫鬟们说我是葵水将至,因一向月事艰难,所以需要静养,然后带几个贴心人,随我一道去我的府宅帮衬我,待过些时日国舅爷来看我,我自然有法子,让国舅爷留下陪我过夜。”
一旦过了夜,再怀个孩子,就说得过去了。
至于孩子出生的时日,只要一不小心惊滑早产,也能糊弄过去,左右她不是住在满院子都是女人的后宅里,而是住在外宅,自由的紧。
妙音娘子心如擂鼓,但一咬牙,还是跟她干了。
她不跟顾婉玉干,顾婉玉这件事是一定瞒不住的,到时候她也要跟着倒霉,但是若是干成了,过了这一遭,她拿捏住了顾婉玉的死穴,顾婉玉定然要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
她们之间也没什么真心,但是既然立场相同,利益互通,那就能为对方做来很多事,也能挤出来一张关怀的面来嘘寒问暖。
她们俩凑在一起筹划时,两道纤细的影子交映在一起,像是两条缠在一起的毒蜘蛛,一起筹划勾出一个大网来。
她们要将人绑进网里,一点点缠上毒丝,然后一口口吃掉。
——
午后。
盛府。
盛瑶光回了盛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盛枝意。
盛枝意尚在四时苑中歇息。
她昨夜子时夜半都没睡,熬了鸡汤去北典府司门口等人,在等到燕惊尘后又回到盛府,折腾到天蒙蒙亮,故而一觉睡到午时。
盛瑶光出去一趟她都不知道,盛瑶光来四时苑拜见她的时候,她也才刚刚醒来。
刚睡醒的身子还慵懒着,骨肉都尚未苏醒,只有耳朵模模糊糊的能听见外头丫鬟说话的音调,她慢慢坐起来,撩开帷帐,唤了外面的丫鬟进来。
丫鬟从外间行进来,给盛枝意腰后塞了个枕头,然后与盛枝意道了句吉祥话:“夫人安。”
“什么时辰了?”盛枝意向后靠,问道。
美艳的夫人一觉醒来,养足了精神,便绽出了些许颜色来,像是吃饱了水的嫩叶,泠泠的散着光,面颊上都晃着些许润色,唇瓣红嫩,玉山丰隆,墨色的发丝如水,缓缓沉在腰侧,睡袍宽松,隐隐能瞧见脖颈间一抹细腻的白。
远远一望,勾的人心尖乱颤。
一旁的丫鬟便笑着倒水,递过您还在歇息,大姑娘便先回春水阁了。”
说话间,丫鬟递过来温热的水。
盛枝意润了润喉咙,圆面一点,道:“将人请过来。”
丫鬟道了一声“是”,转身便出了槅门,去寻盛瑶光。
盛瑶光过来之前,盛枝意起身更衣,才刚换完衣裳,还不曾盘头,盛瑶光便从门外行进来了。
小姑娘瞧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进门来,便扑向盛枝意,可怜巴巴的往盛枝意身后一站,便道:“娘,今日女儿去参加诗会,在外头撞见顾婉玉了。”
盛枝意当时本正在由着丫鬟梳头,闻言向丫鬟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