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求贤若渴,世人所知。”
“羽细思一番,若是有人利用这点,诱使兄长深入险境,予以加害呢?”
“因此,羽斗胆建议,兄长断不可贸然前往,恐其中有诈,设有伏兵啊。”
关羽一如既往地保持了谨慎,向刘备提醒道。
“那依二弟所言,该如何应对?”
刘备眼眸微动,觉得关羽言之有理,但也不好拂了贤士拜谒的面子。
微微皱眉,犹豫不决。
关羽一下子看出刘备心中所虑,献上一策:
“依愚弟之见,可使二人亲自前来拜谒。”
“若是真有非言不可之事,二人自会前来。”
“若心怀诡诈,定会躲避而去。”
“这样一来,既不会失了兄长求贤的美名,也能防范有心之人。”
刘备闻言,沉吟片刻。
随后点了点头,传令斥候:
“好,就依云长所言。”
“你传言那二人,说我正于军中议事,不可暂离,还请稍移贵步,备自当于此恭候。”
“是!”
斥候得令,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半晌后。
刘备便见到了一位青衫皂绦的公子,领着一名书僮,徐徐而来。
刘备纵马向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年轻公子。
只见对方剑眉星目,容貌清秀俊朗,举手投足间,自有飘飘然的风范。
刘备滚鞍下马,双手施礼道: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徐州杜佑,杜子安。”
杜佑淡淡一笑,拱手行礼。
徐州?
杜佑?
刘备闻言,随即在脑海中飞速搜索。
这不是陶谦帐下那名声名显赫的谋士吗?
对于杜佑,他也有所耳闻。
传闻这位出身寒门的谋士,在徐州担任陶谦幕僚期间,大刀阔斧进行改革。
原本的徐州,在东汉十三州里,基本属于垫底的存在。
经过杜佑改革,不到半年时间,整个徐州大地,焕然一新。
府库充盈,粮谷万斛,户口百万,沃野千里。
真正实现了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庐的大同愿景。
如此经纬天下的济世之才,怎么会放弃大好前程,前来投奔自己?
刘备压下心中的种种疑问,急忙问道:
“久仰先生大名,方才听斥候回报,先生欲投备之帐下?”
“正是!”
杜佑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回道。
“陶恭祖一州之牧,其才略治世之能,布阵排兵之武略,皆在备之上,乃汉室股肱大臣。”
“先生为何弃明主而投备?”
此言一出。
杜佑冷哼一声,驳斥道:
“陶恭祖昏聩不明,任人唯奸,德不配位,如此庸才也配称为汉室股肱大臣?”
“如陶谦之流,也能坐上州牧之位,可见朝廷用人不明,刘汉王朝四百年,气数将尽矣!”
听到对方出言不逊,言语之中对汉室多有刺讽。
刘备顿时脸色不悦,旋即话锋一转,正色道:
“备虽未饱览经书,但也略知春秋大义,先生既为汉臣,定当尽忠守节,岂可出此嗟怨之言?”
杜佑闻言,微微一怔。
看来,这刘玄德对于自己被逐出徐州一事,还蒙在鼓里。
以为自己弃旧投新,对原主不忠不义。
卧槽,这初次见面就给了对方黑印象。
杜佑有点无语。
不过杜佑转念一想,便知道了其中原委。
毕竟,遭到奸人佞臣陷害的事情,也是近两日发生。
刘备那时还在赶往幽州的路途上,当然就不得而知了。
见杜佑沉默不言,刘备继续给杜佑上一堂忠君爱国的课。
“陶恭祖于徐州大破黄巾,而备征讨黄巾数载,尚未有尺寸之功。”
“比之陶恭祖,实在羞惭至愧。”
“先生乃世之贤士,奈何弃当空之皓月,而投腐草之荧光?”
杜佑闻言,不禁冷笑一声。
刘备给陶谦吹了这么一大通彩虹屁。
殊不知,诛灭山东黄巾,乃是出自自己手笔。
“刘使君有所不知,陶恭祖破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