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闻言,拱手行了一礼,开口道:
“方今时维十月,正值深秋。”
“按照旧制,秋风骤起时节,幼兽已经长熟。天子应当率领群臣,于都城南郊,围场狩猎,以示一年丰收之意。”
“太师可随天子出猎,见机行事,窥探百官态度。”
“如果百官没有异词,太师可更进一步,上书天子封王。”
“待时机成熟,乘机行禅让之事,登九五之尊位。”
“介时,太师贵为天子,一国之君。”
“朝中群臣,即使有不服之人,面对既成事实,也要守君臣之节。”
“如此一来,百官群臣,便可为太师所用。”
“此为徐徐渐进,木已成舟之计。”
李儒脸上浮现运筹帷幄自信,洋洋洒洒献上一计。
“好一个木已成舟之计,孝直此计,甚妙,甚妙!”
董卓一拍案几,啧啧称赞道。
“我这就以天子之命,宣谕百官。”
“三日之后,南郊狩猎!”
言毕,董卓嘴角掠过一丝狡黠。
......
洛阳城,刘备府邸。
一名面如冠玉的男子,正高坐主位,端详着手中的绢书。
就在前几天,国舅吕禄叫他到府上议事,酒过半酣,吕禄从怀中掏出密诏,交转刘备。
刘备自得此绢书后,时常取出阅看,一边看一边嗟叹不已。
关张二人,见刘备寝食难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尽管二人多次询问缘由,刘备只是摇头轻叹。
“大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给俺听便是,说又不说,真急死俺也!”
张飞被刘备这么一搞,急的挠头抓腮。
“二弟说的对,我兄弟三人义同一心,有何忧虑,我与二弟与你分担!”
刘备一声长叹,将绢书递给关张二人。
绢书以血写成,殷红的字迹,一字一句间,都在控诉董卓的残忍暴虐。
诏书的最后,少帝言辞恳切,请刘备克日纠合义士,攘除国贼,以匡扶汉室。
关羽阅毕,双拳紧握,正色道:
“天子既有明诏,兄长还在等什么,速速集合有志于除贼的义士,总比如今唉声叹气要好!”
“唉......”
“二弟,为兄又何尝不想早日除贼,奈何遍观朝野,无可全心信任之人。”
“倘若谋事不密,所托非人,被董贼先行获知,反受其害也。”
刘备将心中的那份踌躇不定,缓缓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