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满眼疑惑,问道。
“主公何出此言?”
未等刘备出声,一旁的关羽,却是冷哼一声道:
“前日兄长遣使往徐州,想提前知会陶谦交接事宜,不料那陶恭祖竟将使者鞭笞一番,将其乱棍打回。”
“不仅如此,陶恭祖还大放厥词,视天子诏令而不见,俨然徐州一土皇帝!”
关羽忿忿不平,道出陶谦嚣张态度。
“看来主公欲进驻徐州,免不得与陶恭祖一番恶战啊。”
杜佑轻泯一口清茶,冷笑一声道。
对于陶谦的抵抗,他早已有心理准备。
原先他以为,对方只会使出拖延耍赖等招数。
但事实表明。
陶谦竟敢拒天子诏令,丝毫不给刘备脸面。
这倒是出乎杜佑意料。
“免不了一番恶战吗?”
刘备喃喃自语道。
撕破脸面,兵戈相向,乃是下下策。
不到万不得已,刘备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既然对方已撕破脸皮,咱们也无需与他大谈仁义。”
杜佑斩钉截铁道。
刘备沉默不语。
见刘备不发声,他继续说道:
“陶谦治理徐州多年,根基颇深。”
“徐州这块肥肉,他定然不会轻易拱手让出。”
“主公想用仁义之名,对他进行游说,必然行不通。”
他的意思很明了,就是断了刘备幻想,以武力解决。
杜佑一席话语,让刘备陷入沉思。
前日使者归来之时,他便已隐隐察觉。
要想拿下徐州之牧,若是搞仁义那一套,对方完全置之不理。
如此看来。
出兵,乃是唯一正途。
“先生之意,我已领会,然而贸然出兵,怕是惹人非议。”
刘备是个注重正义名声之人,出师攻伐他人,夺人疆土,终究不是正义之师该做之事。
出师无名,刘备免不得有所忌惮。
“主公手握天子敕封诏令,不就给了主公一个出兵理由吗?”
“即便如今诸侯各自割据,视天子天子诏令为一纸空文。”
“但好歹咱们有这么一纸诏令,便是站稳了大义制高点。”
杜佑一针见血道出关键之处。
刘备这人,总想着以仁义为先,杜佑只能对症下药,以仁义游说他。
只要占据大义,刘备就不会有所顾虑,可以放开手脚去干。
“先生言之有理。既然陶谦违抗汉室,那备也不必与他多费唇舌。”
刘备深吸一口气,拳头紧握,终于下定决心
下一秒。
他一拍案几,眉宇间掠过一丝决然,立即吩咐道:
“云长,翼德,你二人先行筹措粮草,作为先锋,率军向徐州进发。”
“我与军师作后军,接应你们。”
“是!”
关羽张飞齐声应道,转身离去。
两日后,徐州。
州牧府。
一名老者正高坐上位,端详着手中书信,眉头逐渐凝起。
座下众文臣武将,分列两侧。
“方才斥候探得情报,刘备已尽起大军,向徐州奔袭而来。”
陶谦放下手中书信,对着众人正色道。
一名将官仗剑出列,拱手道:
“刘备来势汹汹,剑指徐州。末将请缨出战,誓要取刘备首级,以献主公。”
陶谦定睛一看,乃是部将臧霸。
臧霸原是山贼头目,自黄巾起义爆发,便改邪归正。
他从山上下来后,决定不再当山大王,而是去除暴安良。
于是他选择了徐州的陶谦,作为他第一个君主。
奈何陶谦因他出身山贼,始终低看一眼,不曾提拔。
此次臧霸自告奋勇,就是想通过建功立名,证明自己。
“臧宣高主动请战,有何退敌之策?”
陶谦不置可否,问道。
“刘备若要攻取徐州,下邳乃必经之路。”
“此处易守难攻,主公只消调拨三千士卒给末将调遣,管教刘军有来无回。”
“宣高将军好大口气!”
一名灰衣儒士出列,脸上掠过一丝不屑。
臧霸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