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南十里外。
刘备军营。
中军帐里,一场酒宴正在进行。
刘备高坐上位,与诸将把盏共饮。
刘备大军,自京师出军以来,不到一月时间,便是所向披靡,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连拔数城。
接连胜绩鼓舞之下,刘军全军将士,无不士气高涨。
就在前日,刘军兵临吕县,守城军士皆知刘备,纷纷弃械,献出城池。
众多百姓携老扶幼,迎刘玄德入城。
就这样。
位于下邳城西侧的军事重镇吕县,刘备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便是轻易收入囊中。
因此,刘备下令宰牛杀羊,向全军各营分发美酒,犒赏军士。
“恭喜主公又下一城,主公世之良主,德名远播,百姓无不感戴。”
“主公收取徐州,指日可待也。”
说话者,乃是刘备帐下另一谋士,简雍。
简雍年少时便与刘备相识,后随其奔走。
常作为刘备谈客,往来使命,主持文书事务。
“宪和此言也不对,备能率领大军,一路高歌,实赖先生运筹帷幄也。”
刘备边说,目光便是投向一旁的杜佑。
“子安先生,这杯我敬你!”
刘备酒意大盛,吩咐侍从满上一盏,高举杯中美酿,朝杜佑拱手笑道。
杜佑也不推脱,飒然接下刘备好意,悦然道:
“主公能够势如破竹,一路高歌向东,实赖主公仁德之名也。”
“正如简宪和所言,徐州西部余下数城,纷纷望风而降,足见主公令名远扬。”
“调兵遣将,佑无主公之决断,冲锋陷阵,亦比不得云长翼德,佑不过帷帐之中一谋士,献谋献策而已。”
就算功劳再大,那也是老板领导有方。
更何况刘老板还是个仁德之主,往死里夸都不过分。
这般谦虚话术,杜佑自然说的得心应手。
“先生不必过谦!”
刘备又是满上一杯,笑着赞许道:
“汉高祖当年与项羽逐鹿天下,麾下精兵悍将无数,可最终助其登上帝位的,乃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良等一众谋士。”
“张子房胸中谋略,可比千万雄狮,如此看来,先生真乃吾之子房也。”
“主公盛谬了。”
杜佑拱手谢道。
“哈哈哈,今夕咱们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刘备一脸春风得意,满意地拍了拍杜佑肩膀。
主臣二人,皆是相视一笑。
欢声笑语,伴着酒香肉香,使得帐中气氛甚是热烈。
就在此时。
“报,前方十里下邳城,发现有徐州大军严加把守,守城敌军,约有五千余人。”
一名亲卫匆匆入内,传达前军最新战报。
刘备手中酒杯,瞬间悬于半空。
“率军把守者何人?”
“禀告主公,暂未探听到守城将官之名,但下邳城头,皆是挂满‘臧’字旗。”
此话刚落。
方才还是觥筹交错,人声攘攘的大帐,顷刻安静下来。
“臧字旗?莫非是徐州之虎,臧霸?”
张辽眼眸微动,低声嘀咕道。
刘备见张辽有反应,急问道:
“文远,莫非你认识此人不成?”
张辽向前一步,拱手道:
“回主公,辽早年曾与臧霸有过一战,此人弓马娴熟,使一八十斤重戟,以勇壮闻名徐州,世人皆称其为徐州之虎!”
“陶谦派臧霸迎战,恐怕来者不善啊。”
“看来主公连下数城,惹恼了这位徐州之主,不然对方也不会派出臧霸此等猛将!”
简雍也曾听闻臧霸之勇,眼底不由掠过一抹忧色。
“而且,守城敌军五千余人,我部仅有两万。”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现下我军仅仅四倍于敌,下邳城防坚固,我军对此间地形不熟,恐难一时攻克啊。”
此言一出。
刘备亦是眉头拧起,脸色转晴为阴。
随后长叹一声,缓缓放下酒杯,面露忧色道:
“我部可否绕过下邳,直取徐州?”
“不可!”
杜佑不假思索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