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臧霸军营。
中军帐里,一名将官高坐上位,浑身散发凛凛霸气。
“臧将军,方才斥候来报,刘备率大军来犯,屯军于下邳城十里之外。”
说话者,乃是陶谦的手下都尉,张闿。
“将军,敌军兵锋正锐,末将建议,我军应深沟高垒,严加防守,不宜与其正面交锋。”
张闿试探问道。
毕竟,双方兵力悬殊,难免他会小心谨慎。
臧霸轻轻挑眉,大手一挥,不以为然道:
“区区一刘备,有何可惧?你多虑了!”
在臧霸看来,刘备不过一织席贩屦之徒,冲锋陷阵,兵法调度,不过一门外汉而已。
相比之下,他一生征战多年,骁勇善战武将,要收拾刘备,还不是轻而易举?
“张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刘备大军所向披靡,不到一月时间,沿路城池望风而降,势头正盛,我部应避其锋芒,倚仗下邳城防,坚守不战。”
另一将官起身向前,稍稍提醒道。
“哼,他刘备不过侥幸,遇上一群贪生怕死之徒的守城之徒,才会如此顺风顺水。”
“若是我来出战,管教他不出三天,就会狼狈逃出徐州!”
臧霸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对方远道而来,粮草必定供应不继,只能速战速决,我军若坚守不出,不出月余,敌军无粮,自然班师撤退。”
将官依旧苦劝。
“坚守不出?你要我臧霸做缩头乌龟吗?”
“主公既然委我守土之责,我定当战死沙场以报,岂有退避之理?”
“莫非你暗中与那刘备相互勾结,借坚守拖延时间,好将徐州拱手让出?”
将官一脸愕然,想不到自己一番苦心,竟反遭猜忌。
“将军,末将绝非贪生怕死之徒,只是现下敌我悬殊,不宜......”
“不必了!”
臧霸斩钉截铁,打断了他的申辩。
“勾结外敌,怠慢军心,该当何罪!”
臧霸眼珠瞪起,怒喝道。
“来人!”
两名亲卫手持长戟,自帐外而入。
“将他押出帐外,军杖五十!”
两名亲卫一左一右,狭住那将官,连拖带拽押解出去。
“将军!”
“将军!”
其他将官见此,皆是纷纷向前,还想求情一番。
臧霸却是大手一挥,不耐烦道:
“诸位无需多言,我自有定夺!”
诸将官哑口无言,只得讪讪而退。
“至于那帮见风使舵,献出城池的人。”
“哼,吃着主公的俸禄,却是转身投了刘备,待我重夺城池,定要将这帮卖主之徒,一一枭首,以儆效尤!”
臧霸怒拍案几,一身杀气涌现。
一旁诸多将官,无不心惊胆寒,只好闭上嘴巴。
对于主将的脾性,他们自然是心知肚明。
若是再多说半句,恐怕不是军杖五十这么简单。
难保臧霸一怒之下,下一秒就要人头落地。
于是众人将目光投向张闿。
张闿是臧霸的亲信大将,两人出生入死多年,形同手足。
他是唯一一个,能在臧霸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良久。
张闿微微一叹,语气苦涩:
“将军既然决意出军,末将必当追随将军!”
臧霸的脾性,他又何尝不知。
“只是。”
张闿话锋一转,脸色阴晴不定。
“只是末将听闻,刘备新得一奇士,善用谋略诡计,主公迎战之际,切不可掉以轻心。”
“刘备大军势如破竹,数十城池不战而降,依末将猜测,大多出自那神秘谋士手笔。”
“将军试想,刘备帐下,惯于征战的武将,如过江之鲫,然而有才之士,大多不屑于投靠于他。”
“即便有如简雍之流,亦是智计不足,以简雍之谋略,断然不能想出如此奇谋,连下数十城池。”
“因此,刘备身后,很大可能有高人相助!将军需多加防范,以免落入此人圈套。”
张闿将内心顾虑之事,一五一十道出。
“知道了。”
臧霸不以为然回道。
“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