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宁带头在葫芦嘴与赤狄军杀在一起。他的头盔已经被赤狄军用长矛打掉了,他披散着头发,拿着短剑,一连砍翻了四五个赤狄军士卒,四周的喊杀声,不绝于耳。
公孙渊的部队也已经彻底突破了葫芦口的赤狄军的阵型,他们如狼似虎的与赤狄军打在一处,刀枪剑戟之声,不绝于耳。
赤狄军葫芦嘴中部统帅,路涛现在站葫芦嘴的崖壁之上,看着山下双方的不断的交兵,一名小校跑了过来的,对路涛道:“大人,不好了,晋军已经突破我葫芦嘴防线,请将军下令增援。”
这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看不见的黑云正在以他们不知道的方式,向这里移动过来。
路涛看了看下面的战场,又看了看天上的情况,对那个小校道:“在派五百兵马增援嘴口,也就是最后五百兵马,天要变了,要速战速决,不管打完打不完都要撤退,此地战场,待雨过后,再来打扫。”
葫芦嘴的战斗没有因为赤狄军增加了五百人,局势变得很好,公孙渊的部队已经看到了公孙宁的部队,赤狄军大败,不到半个时辰,赤狄军开始撤退。公孙宁灰头土脸的看到了公孙渊的战车。他几个箭步跑上前去,结果他踉跄的摔倒在地上,公孙渊见此情况,立刻跳下了车,上前把公孙宁扶了起来。
公孙渊看着一身是伤的公孙宁,立刻道:“宁将军,您受苦了!快上战车,你先走,我负责殿后!”
听到公孙渊的话语,他的心情十分愧疚,他知道,他要是早上听了公孙渊的话,不至于败得这么惨,入了埋伏不说,差点把自己都交代在这里,他心里明白。他爬上了战车,对着公孙渊道:“渊将军,大恩不言谢,本将先走一步,麻烦将军了。”
公孙渊用手挥一挥,就直接在向公孙宁告别了,公孙宁最后的这场突围,九百兵马,眼看就死伤了四百多人,只剩下五百多人和公孙渊的部队,一起开始后撤,不到半个时辰就安全撤出了葫芦口。
天虽然亮了,但是阴沉沉的天气,依然影响着他们前进的速度,初春的第一场雨还是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雨滴把路面,一会就砸的泥泞不堪,这次支援的晋军在行进的过程中,更加的艰难,不少晋军走着走着,就跌落在泥水里,他们踉跄的互相扶起,继续向晋国大营前进。
先落哭丧着脸,等到公孙渊前去解救的时候,遭遇敌人半路抵抗,他就知道自己的莽撞行动,可能会把公孙宁害死,他现在有点羞愧见人,尤其是见到公孙渊,不要说他小人度君子之腹这种话,只是说他不听劝阻,一意孤行,这一条,只要传到绛城,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先落穿着晋国特有的将军板甲,板甲和欧洲的那种板甲还是有区别的,只有将军才可以穿这个,晋国在北方算是一个地区性强国,经济实力还是非常强的,他们国家军队的备甲率都不低,如果说秦国在备甲方面是乞丐,晋国在备甲方面就是富翁。他手里拿了一个马鞭,站在主帐门口,看着帐外的大雨气势磅礴的下着,远处的群山散发出淡淡的薄雾,这是乳山的清晨。
远远回来了一波兵马,晋国士兵们倒拖着旗帜,游走在泥泞的道路之上,他们的履和裤腿上全部是泥水。橘红色的衣甲上破烂不堪,公孙渊的战车里躺着精疲力竭的公孙宁,他已经睡着了,他的侍卫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他非常的累,以至于打了很久的呼噜。
雨还在不停的浇落,打湿了很多晋军士卒的衣服,他们很难过,士气很低,没法不低,因为晋国出征,打了这么多国家和部落以来,从来没有尝过如此大败,这场败给很多晋军的心里埋下了阴影,他们不怕死,但死的一点点的价值也体现不出来。
一个晋军冒着大雨,站在大营前的主箭塔上,看见了公孙宁的大军正在回营,他激动的给营里的人喊道:“快准备打开营门,我看见公孙宁将军的旗帜了,就在山下,快快开门!”他是公孙宁的死忠粉,也非常喜欢公孙宁的军事天赋。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突然被泥水滑倒,他的倒下让后面的几个人都接连滑倒。这场小意外让行走的车子,突然间停了下来,却把沉睡的公孙宁弄醒了,他抓着车壁,他迷迷糊糊的对旁边的侍卫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赤狄又埋伏了?”
侍卫却道:“我去看看,”说罢,他跳下了车,去前面查看情况。
雨下的越来越大,雨滴砸在地上,溅起一个个小小的雨柱,公孙宁看着雨中的景色,陷入了沉思。乳山的景色还不错,绿油油的植被在山脚下露出了脑袋,这场大雨过后,植被还会疯狂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