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宁正在思考自己怎么失败的时候,侍卫冒着大雨赶了回来,对他道:“启禀将军,前面路滑,有士卒摔倒,把前面的队伍给弄的停了下来,故而,车才停了,我们已经到了乳山脚下,离大营已经很近了。”
他的思绪被打断了,但是,士气低落的问题,让他感觉很难办,他就对侍卫道:“命令全军所有人员,不许透露我军新败之事,倘若进了营内胡说八道,立斩不饶!”
侍卫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点了点头,重新的爬上了车。
整个晋军队伍,大约七百多人,冒着大雨,开始向山上的大营走去。他们的确士气低落,公孙宁让他们不许胡说,整体士气如果受损,那么和赤狄接下来的战斗就无法进行了。
公孙渊和他的部队也在路上遭遇了大雨,他的副将毛盖对他道:“将军,如今大雨磅礴,我们要不要退到一个地方避避雨!”公孙渊把战车让给了公孙宁,自己只能的军队一起徒步,他甩了甩头盔上的雨水,对毛盖道:“雨乃水也,安能为了水,停下行军步伐,不可以避雨,让士卒加快行军,我们要赶回大营。”
公孙宁已经下了车,和战士们一起把陷在泥坑中的战车拉了出来,他们一起进入了大营,先落冒着雨,走出了大帐,看见公孙宁,咧嘴笑了一下,公孙宁却不敢直视先落的眼睛。公孙宁对后面的侍卫道:“通知各营兵马回还,一会我就过来。”
先落和公孙宁,一前一后,两个人进了主帐,一进主帐,公孙宁就跪倒在先落面前,道:“启禀大将军,葫芦口惨败,末将自知难逃一死,请大将军放过末将属下,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拼死作战,全部是百战余生的老兵!”
先落没有说话,他走到主帐的几案后面,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地图,对公孙宁道:“你是我的爱将,从绛城出来半年,和我一起打下了乳山,这一路行来,本来要上表君上,给你加官进爵的,你看看,这么一场小败,你就颓废了9!”
公孙宁眼中擒满了泪花,对着先落深深一拜,道:“如今局面,八千兵马,只有七百生还,末将难辞其咎,请将军重重责罚,以消末将愧疚难安之情!”
先落把头上的头盔卸了下来,用抹布把头盔上的水滴擦了擦,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孙宁,他久久说不出话,过了一会,他对公孙宁道:“你看,这场小败,不足挂齿,你要赶紧从失败中走出来,我要赶紧给你起草一个文书,给绛城报去,你要记住你的情况,不许给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公孙宁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他机械的点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先落又道:“你先起来,你一身的臭泥,去后营洗洗,再过来说话!。”
公孙宁艰难的爬了起来,这个时候,先落才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正在往出流血,赶紧道:“洗完澡,找医正赶紧看看伤口。”公孙宁感激的看了一眼先落,正准备出了主帐,却被先落叫住,先落道:“公孙渊,你见了吗?”
公孙宁却道:“就是他和我,两面夹击,才从葫芦口突围的,大将军,放过他吧,他真的想为国出力!”
先落撇了撇嘴道,悠悠道:“你先去忙你的,把伤口包好,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公孙宁无奈的点了点头,只能走了出去。
话说回来,葫芦口的埋伏,让晋军死伤惨重,赤狄军这边也死了近三千兵马。而由于最后的赤狄军不给力,在加上黑夜作战,导致晋军突围成功,这个虎头蛇尾的动作,让甲孙非常不满意。
葫芦口附近的一个洞穴内,点燃了数十个火把,这里就是赤狄军的临时主帐。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一众将军,坐立不安的坐在那里,他甲孙心中的愤怒的火焰已经快到嗓子口了。
洞穴内的陈设很简单,就一张石头做的桌子,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各个将军坐着的也都是一些石墩子和大石头。冰凉的感觉和洞穴外的大雨让他们静静的看着地面,不敢和甲孙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