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之上。

长生见怪不怪，继续喝着自己的茶水，看向窗外。

“阿越，你看，这就是你在乎的人。哪怕再来一次，他还是没有选择你。”

那枯木般的脸，如同蜕皮一样，逐渐褪去，留下的赫然是一张年轻俊俏的脸。

朝阳再醒来，便是自己的寝殿之内。

疑惑的询问李公公自己是怎么会睡过去，怎么回来的。

李公公摇头，表示不清楚。

“是国师派人来接的陛下，奴才见到陛下时，就已经是睡熟的模样。国师说是您累极了，犯了困。”

朝阳想不起来睡之前的事情，也只能作罢。

夜深，越襄才回来。

见屋内明亮着的灯光，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果然，爹娘都在。

“爹，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越铭寒看见越襄就来气，说好的晚饭就回来，结果晚饭了也只回来一个小厮，说是会晚些回来，让他们先用膳。

庄妍也有些恼怒，“襄儿，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越襄见庄妍一脸怒气，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脸。

“娘，我只是想去送送兄长，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我说的不是这事。”

越襄挑眉，疑惑不解的看向越铭寒，“爹，到底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对皇帝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想嫁还是不想嫁。

若你不想嫁，我拼尽全力也会阻止，如果你喜欢皇帝，想要入宫，我和娘一定会成全你。”

“你们怎么又说这事啊。”

庄妍拉着越襄，“不是我们想说，而是不得不得说。礼部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奏折请封你为皇后，在广选秀女，充盈后宫。

陛下不理睬，礼部尚书已经求到你爹面前来了。你和陛下的事情全都城都知晓了，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你点头。

娘亲只问你一句，可愿意？”

越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空白，随后秀眉拧出一抹为难。

在两人的殷切的眼神下，眼神黯淡了下去。

半晌，还是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她沉默着，忽然苦涩一笑，“娘，明天我去宫中，和陛下说清楚。这事，你们就别管了。”

“唉，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娘和你爹都支持你。”

“谢谢娘，爹。”

送走两人，越襄一晚没睡。

双眼疲惫，却怎么都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就是无尽的漆黑，传来熟悉的声音。

想要走近，却被惊醒。

如此反复，一宿都没睡着。

天色微亮，终于耐不住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她太困了，睡得很快。

可更快的是，入梦也很快。

等越襄醒来，已经午时过去了。

找侍女给自己收拾打扮了一下，从飒爽女郎，变成闺阁小姑娘。

头戴钗环，耳佩珠饰品，一身淡黄色的襦裙，更显得青春活力。

鹅蛋形的脸庞被常年高束的发髻拉扯，露出锋利的轮廓，令人望而却步。

如今挡住锋芒，整个人如同换了个气质，温柔恬静。

进宫的时候，王祎差点都没有认出来。

到了勤政殿，李公公心头一惊，随后一笑，“越小姐，你来了。陛下正在等你呢。”

李公公带着人退下，给两个人留出足够的空间环境。

朝阳是第一次见到越襄如此打扮。

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步步生莲，巧笑盼兮。

他的心口胡乱的跳动着，怎么按都按不住。

略带迟疑的开口，“阿襄？”

越襄收敛起往日的跋扈，张扬，言语温柔的叫着，“陛下。”

朝阳感觉自己的心口少跳了一次，缓过来后，起身朝越襄走去。

心一横，拉起越襄的手，“这里只有你我，唤我朝阳。”

“今日怎么作此打扮？是有何事吗？”

“喜欢吗？”

越襄转了一圈，展示着她这一身服装。玉手抚上发髻，发髻上佩戴的，正是此前朝阳送她的那些。

朝阳看的有些痴迷，迟钝的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我想着，无论如何，都想让你亲眼看一眼我这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