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最后一节课应该已经结束了，季臻靠在电瓶车旁，焦急地等待着，过了好久好久，才看见一个人影从远处姗姗来迟。

江暄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

“你怎么这么慢？”季臻跨上车，“快上来，走了！”

“我这不是找老师请假耽误了时间吗？”江暄喘着粗气，“出校门要找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签字，教导主任不在办公室，我还等了好久……”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季臻用力地一拧车把，“身份证户口本带了没？”

“都带了。”

“那就快走吧！”

季臻骑着骑得飞快，江暄感觉自己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

今天这个生日过得注定不平凡。

———

“你想见你爸吗？”

“想。”

“好。”

那次对话后没过多久，季臻拿了张纸放在江暄的面前。

“我去帮你问过了，”季臻说，“各地探监的流程都不太一样，不过大致差不多，你要准备你的身份证，然后证明你爸是你爸的证明，一般户口本就行了……”

江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了看纸，又看了看季臻。

“身份证和户口本你拿去复印一下，也会用得到，”季臻把流程都写在纸上了，“然后去联系监狱狱政管理科确定时间，这个可能得你自己联系，这是我们市监狱的电话。”

季臻指着纸上的几串数字。

“我不确定你爸到底在哪个监狱，所以我把近的远的这几座都写上了，”季臻还指了指旁边，“这是监狱的地址，地图上还没有，我打114拿到号码一个个问的。”

“可是……”

“如果是这个，”季臻指了指写在最上面的那个监狱，“你预约好时间，我带你去，不过好像他们非工作日不接受会见。”

“这……”

江暄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虽然她确实有一些想见她爸的想法，但此时此刻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打算和季臻去……说什么这都过于唐突了。

江暄在纠结，她想拒绝季臻。

季臻看出了她的担忧，也非常诚恳地说：

“你要是不想去，也没有关系。”

“……”

江暄本来打算拒绝的，直到晚上，她试探地和老妈提起这些事。

“我有个同学，想让我陪她去探监。”

令江暄没想到的是，江妈没有问东问西，几乎没有犹豫就拒绝了她。

“不许去。”江妈非常强硬，“监狱那种地方是你们能去的吗？”

“为什么不能？”江暄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妈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乖，听话。”

江暄气得鼓起腮帮，江妈有时候就是喜欢用这种强硬的态度搪塞江暄。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好好说她什么都会理解，但是这种搪塞，就让她异常烦躁。

江暄突然想叛逆一回。

她打电话到监狱预约了探监的时间，考虑到要上课所以定在了下周星期五，刚好是她生日那天。

——

季臻的车在路上飞驰，江暄任由风吹得头发肆意乱飞。

“季臻，你请假了吗？”

“没啊。”季臻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逃课逃出来的？”

“嘿，罗子肯定不会给我批，”季臻笑到，“他之前说给我们批不批假都一样，反正我们自己出的去。”

“……这话的意思不是真叫你逃出来啊喂！”

“管他呢，反正在学校待着也挺无聊，不如出来放放风。”

“……”

前方是红灯亮了，季臻一个急刹车，江暄吓得拉住他的衣服。

“待会儿到郊区上公路了，你抱紧我哦，别被甩飞了。”

“你要干嘛？！”

“谁叫你浪费这么多时间的。”绿灯亮了，季臻像脱缰的野狗一般飞出去，江暄又被震了一下。

江暄预约到了周五下午，但即使这样，放学就去也是来不及的，必须请假。

几天前，她和季臻就这件事商量了很久。

“你想想吧，该怎么请假。”季臻耸肩。

如果要请假出校门，流程就很复杂了：学生通知家长，家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