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管我！”

季臻低下头，气氛又开始胶着起来。

“江暄，你听我说，”季臻不敢正眼看江暄，“当时是她发我消息，说她很难受，想自杀，还发我了一张图，身上有大片淤青——我怕真的出什么人命，只好答应了她。”

“生病是真的生病了，因为回家的路上下雨，我被淋到了，所以……”

“是回家淋到的？不是带人家兜风淋到的？”

季臻抬起头，眼神开始惊恐起来，她是怎么知道的那么详实的？！

“不，不是兜风……”

“跟前男友说很难受，她确实挺茶哈，”江暄的语气开始刻薄起来，“你也算愿者上钩吧。”

“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她了！”季臻急了，“我后来才从李婷婷那里知道，她其实一直在骗我！从一开始就是！她说她是处女，但她其实早就不是了！初二的时候就不是了！我还傻乎乎相信她是第一次没血的类型……”

江暄咯噔了一下。

“你很在意她不是处女这个点吗？”江暄克制嘴唇颤抖。

“当然在意了！”季臻快抓狂了，“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那你就在意去吧。”

江暄把二十块钱拍在桌子上，背起书包走出奶茶店。

“江暄！”季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走了，赶紧起身，拿起二十块钱冲了出去。

但是已经晚了，江暄飞快地奔跑，她跑向了奶茶店出去两百米的公交站上，上了一辆不知道往哪开的公交车。

该死，就是迟了那么一下，早知道不拿那钱了。

季臻心脏跳得厉害，他在路上焦急地走来走去，口干舌燥。

他知道江暄住哪儿，当然可以去她家楼下堵。

但是这样，也许不合适。

季臻看了一眼表，已经晚上六点半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输液其实还没输完，还有两瓶药在诊所放着。

那就去输液吧。季臻平复了一下心跳，摁了一下电瓶车钥匙，往诊所的方向开去。

这时，他还回头往江暄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满脸忧愁。

公交车的下一站就是江暄家附近，当然，那个公交站的所有公交车都要往这个方向开。

江暄走到家门口的小卖部时天已经全黑了，拿起座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下来接我一下。”

江暄的眼泪啪嗒掉下来。

这次的杨枝甘露也没喝完。

想到这里，江暄更难受了。

江母原本在家里做饭，听到江暄的电话立刻下楼，看见女儿无精打采地站在那里。

“你咋了？”江母被江暄吓了一跳，“跟妈妈说说，是不是卫生部又叫你去扫落叶扫太晚了？”

“不，啊……是的。”江暄借由闹小脾气，“真的讨厌死了！”

江母和江暄走在回家的路上，江母拍拍她。

“好了好了，以后他们再叫你去扫落叶，你就说要补课没空，”江母想了想，开开玩笑，“感觉你已经很久没有叫我下来接你了，我还以为你不怕了哈哈哈。”

确实是已经很久了，好像很多次日落之后回家都是季臻送回来的。

江暄越想越难受。

回到家后，江母去把饭盛出来，江暄关起房间门，摊开数学笔记本，这本笔记本与其说是笔记本，不如说是她的一句话日记本。

江暄在笔记本上用力地写下今天的话。

“我不能再沉迷其中了。”

———

第二天在食堂，季臻堵住了江暄的去路。

“我给你发了好多条qq，你看见了吗？”

“没有，我昨天就没开机。”江暄心如止水。

季臻急了：“我昨天有去输液。”

“嗯，挺好的。”

“江暄，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什么的，我真的很对不起，我，我已经删了叶童的所有联系方式……”

“没事的，”江暄看看他，“我已经不生气了。”

季臻仿佛松了一口气，江暄继续说道。

“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你之前对我很好我都知道，如果以后你打算认真学习了，需要什么资料或者找什么老师，你可以找我，我给你推荐，这方面的我帮得上忙。

“但是其他方面，我昨天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很难和你步调一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