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问题，家里的妈妈年纪越来越大，再上面还有两个老人要养，我只有考上好一点的大学才可能让未来好过一点。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可以像你一样挥霍青春的资本，如果我再把太多精力放在和你琢磨情绪上，我不能保证我能守住这个年级第一，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江暄捅破了心照不宣的窗户纸，还顺便露出了窗户外狰狞不堪的世界。

季臻不知道该说什么，未来，是一个他从没预想过的东西。

江暄作为年级第一，在别人眼里她的未来是最光明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背负着沉重的现在，还要通往更加沉重的未来。

而这，注定她没有资格去享用青春，去在细碎的矛盾中消耗时光。

快成年了，要开始学着克制了。

———

“江暄！”

江暄一脚刚踏进教室，张阳莱就冲到她面前，看起来异常兴奋。

“我和陆俞光说上话了！”

“说了什么？”江暄强行支起一个笑容。

“我说我是之前你帮我捡mp4的那个女生，谢谢你帮我，他说不客气。”

“嗯……”

张阳莱跟着江暄跟到了她的位置上，江暄一声不吭，还和林溪颜对视了一眼。林溪颜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

“我说我要去支持他的直播，他就把房间号发我了！还说周六会直播，哇哇哇，我要去刷礼物！”张阳莱很是兴奋。

“张阳莱，你等等，我问你个问题哦，”江暄打断她，“如果，嗯……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追到他了，然后发现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会怎样？”

“追到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张阳莱一脸疑惑地看着江暄。

……行吧，看来张阳莱是不会有这样的问题的。

林溪颜看着江暄，又是垂目又是叹气，很难不让人觉得她是发生了什么。

张阳莱还在和江暄叨叨絮絮一些林溪颜已经听到磨出茧的话。

孩子，长点心吧。

———

一整个下午，季臻都趴在桌子上，瞳孔涣散眼睛无光，那叫一个落魄。

“季臻，你被人玷污了吗？”绿毛逗他。

“你妈才被玷污了。”季臻连和他们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滚滚滚，爷难受。”

明明没有谈恋爱，感觉却和失恋了一样痛苦。

未来究竟是什么。

说好听点，季臻是个活在当下的人，但说难听一点，就是浑浑噩噩没有目标。

因为成绩实在太差了，季父提出艺考或留学，但季臻根本没有仔细想过他究竟要走那条路——说得更直白一点，他连本省本科线是多少都不清楚，一天天就在游戏、兄弟、女人之间游走。

季臻有些许的自闭，因为江暄，也因为江暄说的未来。

他有点不敢接近江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