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

算了，不来问也可以，这样注定分别的未来也不会来。

江暄安慰自己，感觉心堵得慌。

寒假班在江暄休息了一天后马上开始了。江暄上午补英语，下午补数学，晚上还有隔一天上一次的作文班，一直要上到大年二十八，还要写作业，忙得脚不沾地，上了两天，感觉在学校上课都没有这么累。

某一天晚上，江母看江暄有空，见缝插针地带她去购置年货。

“我想玩手机，不想逛超市，”江暄端着手机扶着购物车。

“玩嘛，谁还不让你玩了。”江母查看着食物的保质期，“你们期末成绩出来没啦？”

“唔，说是今晚出来哦，”江暄拿过老妈的手机，打开家长群，班主任已经把成绩的excel表格发到群里了。

江暄揣揣不安地点开。

“靠！”

“怎么了？”江母凑上去。

“年级第二。”江暄显得很不开心，“被李聪超了！”

“没事没事，第二也不错了，”江母说，“以后加油，再接再厉！”

江母放了一袋奶酪条进购物车。

“妈妈奖励你吃好吃的！”

“那是你想吃吧。”

“哈哈哈……”

季臻考了多少呢？江暄猛然想起他来。

excel表格有两个，班级表格和年级表格，江暄点开年级表格，试图寻找季臻的排名。

不……要不从最后开始找起吧。

江暄划拉到最下面，除了因各种原因缺考的，最下面基本上是十三班十四班的天堂。

十二中一共有六七百人，季臻这么不爱读书，都会有年级五百名的样子，可想而知在他下面的都是什么臭鱼烂虾。江暄一直往上滑，滑到四百多名，都没有看到他的名字。

是自己没看到，还是他作弊了……

江暄在没认识季臻以前就听说过他作弊被抓的传奇：开学测验被分到十四班，一次月考考了一百多名，老师以为之前分班搞错了，让他重写一次月考卷然后打算给他分到二班或三班……结果季臻并没有写出来，还被发现是作弊从而被贴了处分。

江暄就是通过这个故事第一次听说了季臻的大名。

江暄这样想着，在年级403名的地方看见了季臻的名字，往后一拉，总分365分。

嚯，这个家伙。

就在这时，qq突然弹跳出一条消息。

“我考了403。”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发的。

“我有点想读书了，”他继续说道，“我想了很久，就想等到期末考试完告诉你，我不是说说的，我有认真复习认真考试。”

季臻一直忍着没去找江暄，就是想给她看看他的决心。

“挺好的，”江暄回，“需要补习吗，我认识几个机构的招生老师和一些带小课的老师。”

“不是……”

季臻哽住了。

他其实下一句想和江暄说“我在努力缩短和你的差距了。”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行吧，你推给我吧。”

江暄没有季臻的微信，把招生老师的微信号截图发过去。

“加油，争取上三百名。”

江暄鼓励他。

学生之间，或者说十二中的学生之间，还是qq用的比较多，毕竟是很多人从小学开始用的，不过也有不少人开始转微信了。

江母买了一购物车的年货，两个人提了三大袋骑电动车回家。

因为年终奖发了很多，江母脸上喜气洋洋的；江暄握着手机，一言不发。

江暄知道季臻想说什么。

但是江暄不能让季臻说出来。

因为“未来”只是江暄对季臻施予的幌子，幌子后面的真相，季臻一无所知。

他即使努力读书了，也是徒劳，毕竟方向就是错的；但努力读书这件事本身，对季臻却百利无一害。

这是江暄精心编织的谎，她想过，坚持久一点，她强硬久一点，两人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对不起啊季臻，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我打算高中毕业后找心理医生干预，在此之前，我并不打算开启任何亲密关系，这是对对方的不负责。

这次是我骗了你，我们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