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发现江暄情绪不太对吗？”放学后，林溪颜对张阳莱说。

“发现了，”张阳莱啃下手中的芝士鸡排。

“那你还装作没看见。”

“我就是看见了，她也不会和我说的，”张阳莱无奈地耸耸肩，“她多强硬你又不是不知道。”

确实，和林溪颜的软弱不一样，江暄是个很强硬的人，这一点在很多时候都能感受得到，她要不愿意说什么，没人能撬开她的嘴。

林溪颜是很喜欢江暄的，这种喜欢还有一点崇拜在里面。

她以前看见的江暄，永远向上，永远积极，永远雷厉风行，现在，却突然觉得江暄开始变了。

她似乎有些柔软了下来。

这个学期，林溪颜就时不时能感受到一些阴柔的氛围围绕在江暄身上，她仿佛是开始思考一些什么，并且她思考的东西她自己并不能弄懂。

这不是思考数学题的不懂，相反，对于江暄来说，思考数学题会让她很有斗志，所以那不是数学题。

说得直白一点，她似乎开始为情所困了。

真的很好笑，本来是林溪颜的烦恼，却被转移到江暄身上了。

林溪颜敏感，她当然知道那个对方是谁，只不过，江暄能不能改变自己的心态接受他就很难说了。

“哎，林溪颜，你说，如果江暄有一天谈恋爱了，会是什么样子啊。”张阳莱和林溪颜想到一块去了。

“不知道，”林溪颜摇头。

“我觉得她压力太大了，”张阳莱说，“如果她谈了，怕是连带着她男朋友一块压力变大。”

“确实有这个可能吼。”林溪颜点点头，“但是我觉得吧，如果她谈恋爱能让她看起来压力不要那么大也是好的——就看他们俩谁斗得过谁了。”

“如果斗不过呢？”

“那就分呗，这世界上又不是没男人了。”

张阳莱被林溪颜逗笑了。

“虽然拿这个开玩笑很缺德，但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

林溪颜不说话，她在思考一些别的东西。

“哎，不知道算我太幼稚还是江暄太现实，如果我遇上一个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的男孩子，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就算是离高考还有三个月，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高考前三个月总不至于哦。”

“我知道现实很有多牵绊因素，但喜欢就是喜欢，”林溪颜满眼憧憬，“喜欢一个人却又说这不行那不行，我觉得那太压抑自己了，明明才十六七岁，却要去考虑很遥远的现实，那不是很累吗，互相喜欢就足以谈恋爱了，又不是谈了就要结婚。”

“我也这么觉得！”张阳莱兴奋了，“喜欢就够了，考虑这考虑那干嘛！”

“不过我也觉得你追陆俞光这事儿不靠谱，毕竟他女人真的多……”

“没关系，只要我追上他了就是我赚啊。”

“嗯……你倒是心态好。”

———

自那之后，季臻真的就没再找过江暄，也没给江暄发消息。

为了准备期末考试，江暄把手机放在老妈那儿放了一段时间，直到考试结束，江暄打开手机，真的只有不欢而散那晚的消息。

竟然有点想他。

江暄放下手机，她觉得自己真是有点犯贱。

谈恋爱是很麻烦的，其中除了甜，还有很多的矛盾、争吵、猜疑……这些都要消耗很多很多的时间精力，当然百分百，会影响学习。

补课机构的招生老师给江暄早早发了消息，问她寒假要不要升培优班。

“我问了你妈妈，你妈叫我问你。”招生老师说。

“能不能先给我看看培优的题。”

江暄有点担心，因为培优就相当于和市一中二中的人一起上课了，那是x市最好的学校。

老师给江暄看了题，那都是冲满分的人写的。

“算了吧，我还是进阶班学着吧，这些太难了，”江暄回，“对了老师，你们有没有那种针对基础特别薄弱的人的班。”

“有的，我们有专门开一个针对数学五十分以下的人的班，”老师回了她，“怎么了吗？”

“没什么，替我家亲戚问一下。”

“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把资料给你家人看一下。”

“可以的。”

江暄放下手机，脑子里冒出季臻的身影。

“他……会来问吗？”江暄这样想，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