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打扰。

季臻脑海里闪过一丝很功利的想法，那种状态对于江暄来说确实是极好的，因为是季臻在追她，她又不需要怎么付出。

但是像那样微妙的平衡很容易被打破，自从两人的互动暧昧起来，就已经隐隐有失衡的迹象了。

“但是我们回不去了。”季臻说，“这种事情，不能在原地不动。”

“我知道，”江暄拍拍自己的脸，“我感觉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在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你就这么到来了啊。

江暄一直在拖，拖不了了，就选择了逃避。

季臻揉了揉太阳穴，丧气地说：“江暄啊。”

“啊？”

“这些日子里，你就没有收获一丝丝觉得美好的东西吗？”

江暄瞳孔微微晃动。

“我感觉你一直在担忧，一直在焦虑，甚至在躲避，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过你把一群不良少女摁地上揍的样子，我都不相信那个牛逼爆了的女生是你，”季臻看起来很无奈，“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嘛，”江暄委屈，“我就是很不擅长处理男女之间的问题啊。”

江暄很巧妙地绕过了季臻的提问。

“但是你宁愿推开我，都不愿意吊着我。”季臻嘟囔，“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不会舍不得吗？”

老实说，是会的。

江暄没有说出来，她说不出口，不想完全得到，得到了就要承担责任；又舍不得离开，离开了会心神不宁，这种过于拧巴的心态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说。

人活在世上，怎么可能好处全是自己拿。

“你当时在奶茶店甩开我的时候，你怎么可以这么干脆的？”

“那不是……”江暄的脸色很阴沉，“那不是这些原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季臻不说话，认真听她说下去。

“你那时说很在意叶童是处……”江暄说得非常含糊，“我当时就觉得我脑子炸了你知道吗。”

季臻哭笑不得。

“姐姐，我在意的是她是不是处女吗？我在意的是她骗我啊！”

“我也会骗你的，”江暄已经很拒绝再说下去了，“如果你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把真实原因开口说出来，肯定会骗你的。”

江暄的话里少了很多承前启后的词语，她自始至终都在拒绝表达出“被侵犯”。

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季臻觉得有点烧脑，他很清楚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安慰好的，季臻也不具备这种能力。

“而且我想到情侣间的那些很亲昵的接触，我就压力更大了，”江暄抱紧自己，“我觉得我不能耽误你，不然我会觉得你和那些同妻一样惨。”

“什么叫耽误啊，”季臻喃喃道，“我要是只是为了那点生理欲望，根本不会花这么多时间追你好嘛。”

“可是我觉得你真的会累。”

“为什么你要代替我觉得啊。”季臻感觉要说不清了，“江暄，你真的明白什么叫喜欢吗？”

季臻拉着江暄在原地站定。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不管对方是什么样，两人有多大的差距，有怎样的问题，和之前自己设想的伴侣多不一样，都会很坚定地选择喜欢下去，”季臻看着江暄的眼睛，说得很真诚，“只要是你，我就不会觉得累。”

“我知道你能克服，不能克服的是我！”江暄开始激动起来，“我只是不想把这种自私的想法说出来而已！你能明白吗！”

季臻一动不动地看着江暄。

江暄被他看得有点害怕。

“你害怕的是什么样的接触，牵手、kiss，还是……”季臻的眼光闪动，“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随便碰你。”

“这……”

“我愿意等，等到你不再害怕。”

“如果需要很久呢？”

“那也愿意等，”季臻非常诚恳。

季臻本来想说的是“我愿意帮你克服”，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改成了“我愿意等”。

江暄原本一点都不想谈恋爱的，是他自作主张把她拉进烦恼中，如果这样还要强迫她直面自己一直在逃避的恐惧，那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没办法，谁让先心动的就输了呢。

但是季臻还是想问江暄那个问题，“这些日子里，你就没有收获一丝丝觉得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