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季臻像睁着大眼睛说，“陆俞光也太特么弱了，拿你当对冲？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你这是在听故事吗……”季臻的实际反应和江暄想象中的偏移太多，“对冲不是陆俞光说的，是李婷婷说的。”

“李婷婷啊……”季臻思考道，“这个人说的话你不能全信，她以前就很喜欢搬弄是非——初中欺负叶童那个小团体有她一份。”

“什么？”江暄震惊了一下，但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相信的事实，李婷婷本来就是太妹。

“所以放宽心啦，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但我还是担心，”江暄露出担忧的神色，拉拉季臻的衣袖，“万一哪天殷雪拿把刀在背后捅我一下怎么办？你又没法预测疯批的想法。”

“哟，你现在知道担心啦？”季臻斜视了一眼江暄，“你之前多管闲事的时候怎么不担心人家会报复呢？”

“我哪里多管闲事了？”

“你就是多管闲事！”

“那都是我值班的时候好不好？”

“得了吧，如果都是你值班的时候我就倒立吃——”

“闭嘴啊！”

江暄轻轻推了一把季臻，季臻立马不闹了。

“你这么担心也确实不是个事，”季臻想了想，“得在我走之前把这个事解决掉。”

“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想想……”

———

“这次月考的答题卷应该全部发下来了。”一班班主任把成绩单放在投影上，“有改错算错的上报给我。”

江暄看到成绩，不由得用力捶了一下桌子。

“咚！”

江暄全身冒着黑气，李聪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一眼江暄，又看了一眼江暄的分数。

532分，全年级第十六。

这次试卷普遍偏简单，李聪是584分的全校第一。

江暄在班里也只是班级第十一，对标之前和李聪争第一，这算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退步。

李聪听到后面也有人在议论，江暄为什么退了这么多。

下课后，江暄周围一圈平日里喜欢叽叽喳喳逼逼叨叨的人全都不敢说话，江暄身上仿佛在溢出某种可燃的毒气，谁说话就是那根划亮的火柴，一举可以把她引爆。

两节课后，江暄也仿佛缓了过来，她捋捋头发对李聪说：“你的试卷借我用一下呗。”

李聪慌忙把答题卷试题卷都翻出来交给她。

“谢谢。”

“不，不客气。”

江暄低头开始整理错题。

———

“江暄，带数学卷子去办公室。”

中午自习课，江暄前一名的那个同学叫她。这是一班的班级惯例，每个人在月考后都要被班主任叫去谈话，聊问题、立目标，这件事足够班主任做一周。江暄忐忑不安地站起来，这个成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班主任。

江暄战战兢兢走进办公室，班主任李老师正坐在那里。

“你来啦，”李老师招呼道，“坐。”

江暄坐在李老师办公桌旁的板凳上。

“你这个成绩……”李老师的表情很复杂，但还是温柔地说，“退步有点多啊。”

“嗯。”江暄点头承认。

“其实我不是想说你这个名次，像你们已经到年级前段的，这种程度的波动也还算在可接受范围内，”李老师咳了两声，“但是这不代表的你状态好，老师问你，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心事？”

李老师说得非常委婉，事实上，最近江暄的学习状态很差，这学期开学以来就频繁地走神，甚至还因为上课看镜子被任课老师点名一次。

江暄脑海里浮现出季臻的脸，摇摇头：“没有。”

“没有的话你要赶紧调整过来啊，”李老师表现出担心，“如果你这个势头继续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明白。”

“你的数学卷子带了没？我给你看看。”

“好……”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轰的一下撞开。

“罗老师！张老师！你们俩的学生在食堂打架！人我给你们带来了！”大嗓门教导主任扯着嗓子吼。

罗老师是十四班班主任，张老师……好像六班班主任姓张来着？江暄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猛地回头一看，深吸一口气，差点背过气去。

季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