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得张阳莱猝不及防，她愣了片刻之后，脸上开始火辣辣地疼，瞬间，她的火气一下子全都上来了，活了这么多年，连她父母都没有打过她脸。

“你他妈的！”

张阳莱也回扇了她一巴掌。

当时有很多同学路过，都不敢多逗留一下，只会远远地瞟一眼。

张阳莱人高马大，瘦弱的殷雪打不过她，咬着牙悻悻离开，走之前还要放一句狠话。

“陆俞光只是玩玩，他永远不会看上你这种丑逼的！”

“说的好像你不是丑逼一样！”

张阳莱恶狠狠骂回去。

张阳莱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是让她没料到的事还在后面。

说来也巧，那天因为作业的一点事，张阳莱没能及时放学，她让林溪颜自己一个人先回家。

江暄和秦轩在校门口站岗，张阳莱从教学楼里出来，与江暄打了个招呼，离开学校。

没过多久，殷雪戴着口罩从教学楼里出来。

这个天气还戴口罩的同学不多了，江暄和秦轩多留意了一眼，注意到了她。

“那是殷雪吗？”江暄问。

“是的，”秦轩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马尾上的黄色发尾就很明显……”

突然，秦轩闭上了说话的嘴，江暄看向了他。

“江暄，”他眯起眼睛，“你看她裤兜里那个，像不像一把刀。”

江暄往校门口望去，隐隐约约看见了刀柄，但是殷雪走了太远，她不确定。

“我看不清。”

“她拿刀干什么？砍人吗？”秦轩随口一说。

那一瞬间，江暄仿佛就意识到了什么。

“我靠！你他妈可能是乌鸦嘴！”

江暄一把拉住秦轩，不顾值日老师的诧异往殷雪的方位狂奔。

殷雪不动声色走到张阳莱背后，掏出那把细长的菜刀。

“张阳莱小心！！！”江暄吼道。

张阳莱猛然回头，一个阴影在她身后。

就在殷雪要挥下去的霎那间，秦轩锁住了她的喉咙，江暄往她手上一踹，踹掉了刀。

殷雪拼命挣扎，但是秦轩太高大，她挣脱不掉，往秦轩手臂上狠狠咬下去。

“啪——”

江暄把张阳莱挡在身后，按住殷雪。

“你疯了吗？！”江暄瞪大眼睛，用力的手止不住颤抖，她也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

“放开我！！！”殷雪高声尖叫，“你们这群变态！！！放开我啊！！！”

她头发散乱，面目狰狞，神智似乎也有点不清楚。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聚起了人，有个长得像学生家长的男人还试图劝殷雪冷静。值日老师闻讯赶到，张阳莱眼神恍惚，几乎要站不稳。

江暄一边扯着张阳莱，一边试图和老师把嘈杂的环境安顿下来。

学校老师通知了张阳莱的家长，她爸妈都来了，匆匆赶到想把女儿接回去，当然也通知了殷雪的家长，但是殷雪班主任很头疼，说这孩子的家长可能不会来。

“她父母不怎么管她的。”

彼时，一大帮人都站在办公室里，六班班主任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幸运的是没造成什么伤害，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对十二中的影响不可谓不重大。

在吵吵嚷嚷的纠纷中，江暄和秦轩率先退场。

“好他妈吓人。”江暄对秦轩说。

秦轩抿着嘴，严肃地点头，以此表示对江暄说法的认可。

“我甚至都有点同情陆俞光了，”江暄说。

“这玩意儿没啥好同情的，”秦轩说，“这就是他玩弄人心的代价。”

两人到学校门口的传达室去拿各自的书包，准备各回各家。

但是，就当他们走出校门时，教学楼处传来划破长空的尖叫。

“啊——”

江暄转头一看，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放大，忍不住捂住嘴巴。

殷雪从三楼跳了下来，倒在血泊之中。

———

“她跳楼了？”季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暄沉重地点点头，商场里空调开得很大，即使在开始闷热起来的初夏，空气也冷飕飕的。

“六班老师叫了120，殷雪被就近送到了中心医院，”江暄说，“因为我妈就在中心医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