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御前可有认识的人，去打听打听，昨日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送东西过来。”

槿汐应声去了。

下午甄嬛原本要去看沈眉庄，这会儿心里有事便歇了心思没有去。

晚间槿汐回来禀报道：“小主，奴婢打听过了。皇上昨夜宿在皇后娘娘给你宫里，睡前在看苏轼的诗集，是看了诗，才叫苏培盛来送东西的。”

甄嬛手里一紧：“什么诗？”

“奴婢无能没打听到，只听说是说的什么，生死之类的。”

甄嬛默然片刻。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甄嬛想起御花园相见时，皇帝自称果郡王，夸她箫吹的好，说自纯元皇后去世后便再没听到这样好的箫声。当时自己见他神情奇怪，感觉不好便告退了。

如今想来哪有兄弟这样谈论自己亡嫂，不过是他在怀念亡妻罢了。

“想来是皇上思念纯元皇后，”甄嬛说道：“那同心结想来也是纯元皇后旧物。只是槿汐，我不明白。”

槿汐道：“小主请说。”

“皇上思念纯元皇后，大可同皇后娘娘说起，皇后娘娘是纯元皇后庶妹，想来也有些纯元皇后的旧物，帝后共同缅怀故人，岂不是更加合宜？”为什么皇帝偏偏把这相思之苦加在不知情的她身上呢？

槿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道：“这……”

甄嬛心中突然感到不安：“槿汐，你知道什么，直说就是。”

槿汐犹豫道：“奴婢从前就在宫中伺候，皇上还是王爷时，携福晋进宫请安，奴婢跟在太妃身边见过一回……”

甄嬛已有猜测，只觉得脑中空空如也，手脚发冷，好似飞在半空中，听自己问道：“纯元皇后，长得怎么样？”

槿汐福身蹲下道：“小主。小主长得有些许，像纯元皇后……”

飞在半空中的甄嬛一瞬间砸回了自己的身体里，像是突然失重般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似乎从未这样清醒过，又从未这样陷入混沌过。

如此便说的通了。选秀时她抬起头，皇帝便赐了香囊选她进宫。御花园里假作果郡王，自己叫他王爷的时候，他在想谁呢？陵容出事那一日自己去找他，他说道妻子可以在丈夫面前谈史论政，这妻子，说的想必也不是她。自己在他面前称夫妻的时候，是多么可笑。

槿汐站起身来抚着甄嬛的后背，流朱拿了甜酪进来，慌道：“小主，小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甄嬛一抚自己的脸，触手冰凉，果然是满脸泪痕，自己却没有感觉到。她直直的看着前方，目光仿佛没有焦距：

“流朱，给我打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