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也算是“旁听”了全程,她把头埋得低低的,肩膀缩成了一团,扇风的手都在颤抖,活似田间地头暴风雨里一只无处可躲、瑟瑟发抖的鹌鹑。
“婶婶,”傅月喊她,“可否请您帮忙去湖边打些干净的水来,顺便替我给阿英,就是先前一直和我在一块儿的那个小姑娘说一声,我一切安好,今夜得留在这儿照顾娘子,让她不必担心我,好吗?麻烦了。”
傅月作为带领大家找到绿洲的人,这位妇人显然认识她,也知道鲁新山父女,她畏缩地朝猎人看了一眼,见他没反对,这才点了头答应,迅速拎了木桶离开。
那逃离的速度,简直生怕猎人反悔了似的。
猎人扫了眼妇人的背影,随后看向傅月,问她:“你不走?”
“不是你让我照顾唐娘子的吗?”傅月反问,随后从救助站里掏出了一床夏日午间小憩搭肚子用的小方毯,递给猎人。
意念一动,流浪狗救助站里的摇椅也被她挪了出来。
猎人一惊,这么大的物件,竟然直接凭空出现!?
“把他放上面吧,然后来帮我,这东西我一个人撑不起来。”傅月手里又多了一摞防雨布。
一而再再而三的新鲜事物冒出来,即便猎人已经知道傅月的能力,也依然为之震惊。
“这又是什么?”他问。
“这种布可以防雨防风,唐娘子刚生产完,身体正虚弱,必须把住所弄好,不然肯定会留下一身毛病。我们在这边重新搭一个帐篷吧。”
猎人虽然没见过防雨布,却不妨碍他搭帐篷。
不过越是接触他就越是好奇,“这是什么材质?”
“具体什么材质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有用就行。”
傅月说的是大实话。
有时候救助站收容的狗狗多了,原先的狗圈不够,就得把狗狗们暂时关在院子里的笼子里,遇上下雨天就得用上防雨布。
这是她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用也最轻便的东西,等全部弄好后用芦苇和树枝罩住,不让其他人进去,别人也不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至于要说这东西是什么材质,她上某音买的时候主播倒是一通介绍,但是她怎么可能记得住?
猎人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再问。
帐篷很快搭了起来,猎人采纳了傅月“对帐篷进行伪装”的意见,将孩子抱进帐篷内让傅月看着,便转身割芦苇去了。
至于留傅月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对产妇和婴儿构成威胁,他根本就不担心。
一是唐钰有自保能力,二是傅月要敢下手,刚才阳关被扎针的时候她就不会是那副表情了。更何况只要她敢下手,她的小命也别想要了。
猎人走后,傅月就做起了帐篷内的“软装”。
她在帐篷内的地上铺了一层塑料布,然后试着用意念将流浪狗救助站里的床移出来,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想到产妇和婴儿紧张的亲子关系,她干脆把客房的床也移了出来,紧接着重新更换床单被套,又取了她的干净睡衣等放在床头。
不但如此,她还挪来了床头柜、保温壶、水杯等小物件。
如果不是这里没有电,恒温水壶更方便。
猎人用芦苇叶和树枝掩好帐篷后进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别的东西都算了,这两张床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上面铺的这些东西,这些布料……
“你这能力……”他顿了顿,语气有些森冷,“不怕我再也不放你?”
傅月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她既然赌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她将婴儿放到床上,一边为小孩盖被子一边回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这绿洲被沙漠包围,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你还担心我跑到哪里去?”
猎人却还有疑惑,“一开始你的诚意只是一床被子,是什么让你突然决定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的?”
他的目光如鹰隼,锐利地盯着傅月。
傅月也不心虚,伸手指了指床上的小家伙,“因为他。”
“他?”
“嘘。”傅月示意他小声,然后起身离开了帐篷。
猎人紧随其后。
傅月知道自己必须解除对方的疑惑,她转过身,讲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我说了,我是来寻求庇护的,您和娘子给我庇护,我自然也会投桃报李。”
“投桃报李?”猎人眉梢微挑,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