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鸟。
梅三都没有下马,只是俯身一捞就连箭带鸟一起取回,然后把鸟放到了挂在马鞍侧面的布袋里。
“汪汪!”跟在马儿后面跑的大黄突然朝着一个方向狂吠。
傅月连忙看去,发现不远处的灌木后面露出一团毛色,看上去灰扑扑的并不显眼。
她内心一紧,害怕是狼,连忙喊道:“师父,你看那是什么?”
梅三抬手挽弓,二话不说地直接往那个地方射了一箭,只是奇怪的是,那里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为确保安全,他紧接着又补了一箭,然后才驱马上前。
“汪汪!”大黄一狗当先,率先跑了过去,围着那东西一个劲地叫。
傅月这才看到,竟真是一头狼,而且它身上血迹斑驳,竟还有刀伤。
梅三下马查看,不仅是狼身上,这四周的浮土和枯枝败叶上也有不少血迹,还有打斗的痕迹。
“汪汪!”
大黄又发现了另外一头狼的尸体。
“这是……”傅月看得胆战心惊。
狼身上的刀伤,很明显是与它近距离搏斗的人类造成的,现场灌木折断、血迹斑驳,光从这些就能看出来这里经历了一场人狼殊死搏斗。
“是突厥士兵。”梅三讲道,又连忙冲傅月抬起手掌,“别过来,已经死了两三天了,不好看。”
然而傅月的视线没有遮挡,已经看到了。
“呕!”她实在是没忍住,偏头就开始干呕起来。
本来一路策马疾行就晕马犯恶心,眼下看到已经被野兽啃食分尸、腐肉生蛆的画面,胃部顿时翻腾上涌,再也控制不住,吐了一地。
不止吐了,手臂和脖颈还起了鸡皮疙瘩,头皮更是麻得厉害。
幸好是叫上她师父一起来了,要是她一个人,绝对被吓死。
而且这里面确实危险重重。
连突厥士兵都折在了这里,流民们不敢靠近是对的,这胡杨林深处,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危险。
“给。”梅三将水囊解下递给她。
傅月接过,连忙漱口,又喝了几口水,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还要继续逛吗?”梅三问她。
傅月看了眼马背上的布袋,问:“只有一只鸟,够吃吗?”
“湖边和芦苇丛里水鸟多的是,不差这一只。”
傅月愣住,随后反应过来,“所以师父您是……特意陪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