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檐初见他神识清醒,就没有再多问。
然而命运总是这样神奇,他们三人,一个在朝堂,一个在江湖,一个在乡野,却因缘际遇,不知不觉中牵扯在一起,息息相关。
说起兰檐初和宁元洲的初次相识,也如戏剧一般。
当年宁元洲是武状元,听闻有一人与他齐名,他当然要争个高低。
于是在街头,宁元洲将兰檐初截下,扬言要与他比试一番,但比什么却是个难题。
一个擅长笔墨,一个擅长刀剑,怎么都比不到一处去。
可宁元洲不依不饶啊,分不出高下不愿放他离去。
兰檐初看见一旁马厩的几匹马心生一计道:“不如,我们比骑马如何?”
他虽不会功夫,可是骑马的本事也是享誉盛名的,和宁元洲比骑马倒也是公平。
这个提议,大家都认可,那规则呢?
项目是兰檐初提议的,那便由宁元洲制定规则,他也是简单,在原地画了一道横线,指着说:“以此线为界,从这里出发,谁先回到就谁赢。”
街上就一条主路, 宁元洲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比赛距离无非是从这头到那头,再原路返回。
说比就比,一声令下,他就策马跑了出去,把兰檐初丢在后边。
他一路上顺畅的很,心中不禁疑惑,按说兰檐初不该被拉开那么远的距离,可到底是年少气盛,哪里想的来那么多,赢是最要紧的事。
一圈过后,他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远远瞧见兰檐初在原地调转了马头,悠闲地跨过了那条线。
兰檐初赢了,他被耍了。
宁元洲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质问:“兰檐初,你耍心计!”
“规则是你定的,不过你只说了谁先回到谁就赢,你可没说要跑多远。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你说是不是?”
宁元洲这次真是困了,并非喝醉酒,忆起往事,感叹当时两人争论时没有发挥好,不禁喃喃道:“过程怎么不重要了?你当时就是耍诈,
我若早知道你是这般德行,我就该给那马屁股一脚,让你停都停不下来。”
说罢,自己摸索着适合睡觉的地方,两腿一伸趴在地上睡着了。
兰檐初轻轻扯下他腰间的卷轴,打开一点,看到那男人头顶的发丝时,就知道是自己亲手所画,便又重新卷好放回原处。
这样一来,倒是冤枉她了。
午后时分,宁元洲在地板上依旧睡得香甜。
只听“咻”的一声,一支利箭从院外射了进来,直直插进内屋的门头上。
宁元洲于睡梦中惊醒,翻身而起,瞬即出门查看。
只一刻,他便又回了屋内,并把门关好,神色惶恐,兰檐初放下手中的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有敌人?”
屋外并没有很大的动静,想来人不多,依宁元洲的身手来说,一个打五个,不在话下,他这如临大敌的反应实属反常。
宁元洲一副神魂不守的样子,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眉头紧锁。
兰檐初见他不说话,随即起身,想出门查看一番,被他拦了下来。
“别出去,她比敌人还可怕?”
“他?他是谁,你认识吗?”
宁元洲点点头,兰檐初了然,心想,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了。
心下一宽,他又回到座位上,读起书来。
宁元洲见状,一把夺过他的书,道:“你还有心思读书,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既是你的熟人,想必是冲你来的,要想办法,你自己想。”
宁元洲没好气地冷笑,没料到生死关头,他竟然高高挂起,属实不知城门失火的下一句是什么。
“你知道殃及池鱼是什么意思吗?”
他的话音刚落,又一支冷箭从兰檐初的耳旁擦过,幸好偏了一分,不然此刻已被钉在墙上。
殃及池鱼,很应景。
兰檐初一愣,道:“……你的熟人都是这样开玩笑的?”
“这像开玩笑的样子么,这是下死手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怕她。”
看这举动,屋外那人大抵是有些不正常,此时,两个男人躲在一根结实的柱子后面商量对策。
来人却是心急,见射了两箭,屋内都没有动静,便大声喊道:“宁元洲,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数到三,你如果还不出来,这第三支箭,我可就点火了。”
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