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洲在一旁看着玩疯了的谢锦锦,嘴里喊出来的话被一波波的叫好声淹没,这群无知的人浑然不知这个少女有多危险。
一个瘦猴躲在木笼子后面,瞪得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这个把火球耍的飞起的女人,几乎是一瞬间,它眼里的火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动物感知危险的能力总是比人类更加敏锐,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之后,那瘦猴不知怎得就挣脱了枷锁,从杂戏摊前窜了出去。
一时间,人群就像被浇了热水的蚂蚁窝,慌不择路,四处逃散,慌乱中有人撞了一下谢锦锦的腰,她手中的火球因为惯性无法一下子收住,从手中飞脱出去。
“啊!”她惊呼一声。
宁元洲被人潮挤开了,眼睁睁的看着谢锦锦手里的火球飞向路旁贩马的摊子,他心一想,完了,如果惊恐了那数十匹马,到时在街上逃窜起来,恐怕会伤民无数。
马厩里的马也因为火球的靠近骚动起来,不断嘶叫着,企图挣脱绳索,千钧一发之际,椒颂飞剑穿过火球,将它钉在了马厩上方的墙上。
火球还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油蜡,落在离得最近的一匹白马眼前。
那马惊魂未定又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火球热度,眼帘倒映出天上下起的一场火雨,它前身扬起,就要不顾一切的冲向人群。
“天啊,危险!你们快散开。”
马商大呼一声,却不敢上前阻拦这个快要发疯的畜生,弄不好就会被它一脚踩死。
椒颂暗想,不好。
她急中生智,撕下裙角的一块布料,飞身来到马前,用布包裹住了那马的眼睛,低声说:“别怕。”
因为看不见火光,经过椒颂的安抚后,白马渐渐安静了下来。
此时,谢锦锦才知道后怕,她蹒跚着跑到马厩前,不断说着“对不起”。
椒颂道:“你不该向我道歉。”
她看了看此时已经乱作一团的街和劫后余生的马商,低垂下头,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马商看引起骚乱的是位年轻女子,少不更事,也幸好没有引起更大的祸事,于是嘴上教训了谢锦锦几句。
他走南闯北,见识的人多,光凭谢锦锦的衣着就知道她不是普通百姓,因此不想惹上祸事,所以才轻易放过了她。
谢锦锦这边解决完了之后,马商又走向椒颂,他万分感激地道:“多谢姑娘仗义相助,我这匹马,性子最烈,若是它乱跑出去,可真不知如何收场了。”
椒颂微微一笑,“小事罢了,此事是我友人闯出的祸端,由我来解决也算是对老板的一番交代,我也得感谢您不再追究。”
此时,兰檐初和宁元洲都赶了上来。
宁元洲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这一番操作下来,他看了也不意外。
倒是兰檐初,虽知她剑不离身,可从没看过她的身手,刚才那一番惊险功夫,若是有个闪失,此时被马践踏的就是椒颂了。
他走上前来,面露不悦却不说一语。
宁元洲则走到谢锦锦面前,责怪了一番。
“谢锦锦,你若是再不安分些,往后我不会再带你出来,这种扰民害人的事我可担待不起。”
何况,既然带了她出来,若是她有个什么意外,也没办法跟谢将军交代,与其每日提心吊胆,还不如把话说清楚。
谢锦锦理亏,不敢再反驳,扯了扯宁元洲的衣袖,委屈道:“我知道错了,元洲哥哥。”
宁元洲叹气,他甩开了谢锦锦的手,背过身去,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谢锦锦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双手不断绞着自己的衣角。向来,他都由着她的性子,可这一次不同,她从未见过他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
椒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同时,也觉得此事是要受些教训,于是由着她哭,没有劝阻。
她叹了一口气,再抬起眼的时候,正看见兰檐初眼光炙热的看着自己。
心中懊恼该怎么和他解释,也怕他知道自己出身炽霜门,所以生生将他的视线躲了开去。
兰檐初却没有放过她,他悄声走到她身后,语气中带着些怒气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眼见躲不过去,她索性直面跟他对视,道:“说什么?我常年带着剑,会些功夫很正常,不是吗?”
其实还有一类人平时也会佩戴刀剑,那就是上山打猎的猎户,可他们使用的都是蛮劲,绝不像椒颂这般出手之间游刃有余。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