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的资助,她才能上医学院,现在成了一名医生。
否则她会在哪里,干着什么事?
可能早早的嫁了人,生了孩子,在家里围着孩子老公转。
而她起初对应淮的感激之情,也不知从何时生出了其它的感情来。
她那些原本深埋在心不敢表露的情愫,却在某一天生出了妄念。
那一天,她看到了应淮钱夹里的照片。
那张看起来有些泛黄,应该是从学生证上撕下来的照片。
琥珀色的杏眼和干净的笑容,和她的学生证照片至少有八分相似。
乍一眼看过去,甚至觉得那张照片是她。
那时她终于知道了应淮资助她的原因。
那时她也生出了一开始不敢有的痴心妄想。
她主动靠近,频频示好,应淮却始终态度疏离。
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他:“应先生,钱夹里的女孩是你喜欢的人吗?”
他没有任何遮掩的回了她一声“是”。
她又继续试探:“怎么不换成你们的合照?”
一张很久以前的照片,说明他们最近没有交集。
而且她观察了很久,应淮总是独来独往,没和任何女人出双入对。
问题问出来以后,应淮有明显的不悦,沉默了很久没回她。
她心惊胆战的,赌自己这张和照片上相似的脸,能在应淮心里有不一样的分量。
最终应淮还是压下不悦,闷着声回了一句:“我找不到她了。”
她确认了自己的特殊,从那以后开始大胆起来。
从以前的暗戳戳变成了明目张胆,得到的却是应淮一次又一次拒绝。
他们的关系没有变近,反而变得更远了。
后来应淮病了,她成了医生,她才有机会跟应淮又走近了些。
“应先生。”
简欣鼓起勇气,“让我待在你身边吧,你可以,把我当成她。”
她卑微的想,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算只是别人的替身,她也愿意。
应淮没有抬眼:“没有人能代替她。”
简欣知道再多说只是自讨没趣,识趣的闭了嘴。
“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到时间了再来送药。”
她讪讪转身离开。
“简欣。”
身后应淮的声音很轻,没带任何情绪。
“以后别再学她了。她是独一无二的。”
这些年,她的穿衣风格都在模仿他衣柜里那些一直挂着的衣服。
她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简欣的身影顿了顿,没有答他的话,沉默着离开了。
忌日那天。
天有些昏暗,绵密的细雨飘着。
应淮手捧玫瑰出现在墓园里,没有打伞。
他怔怔的看着墓碑前的花束。
今年来看她的人比往年多了一个。
她的朋友不多。
最初的时候,每年来看她的,除了叶文轩,还有许茵茵和袁晓悠。
几年之后,袁晓悠不来了,又过了几年,许茵茵也不来了。
只剩下叶轩文和他,还是每年都来祭祀。
朋友们能放下,他想,她应该是欣慰的。
可今年,却多出了一束花。
他上前看了看。
看到卡片上的落款时,手里的玫瑰差点掉落在地。
林牧琛。
那个明明他查到,跟叶礼鸢没有交集的人。
本已经平静的心又开始掀起巨大的波澜。
他放下玫瑰追了出去,找了一圈又一圈,整个墓园里早就没了林牧琛的身影。
再回到叶礼鸢的墓碑前,他的头发乱了,熨烫整齐的西装上又有了新的褶皱。
他单膝跪地,沉默了很久。
“鸢鸢,我们相爱过。”
他轻声说着,语气却是肯定的。
那天他在墓园里待到了天黑。
夏清欢带着人来找他,才把他接了回去。
回应家老宅的路上,应淮一言未发,进了卧室就往沙发里一坐,整个人有些游离。
夏清欢终于没忍住还是说了:“舅舅,没救出那个女邻居不是你的错,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应淮像是回过了一些神,但眼里还是有些黯淡,声音低哑:“她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