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牧睁开眼睛。
宽大的地道,像是火车隧道,几根蜡烛插在土墙上,烛光照亮了所有人严肃的脸。
四百名甲士,拥挤地坐在地道里,拄着长枪怀抱长弓,神情肃然地等待。
“全体都有!起立!”冯牧突然发一声喊。
四百人猛然站起来,掀起的风吹的烛光一阵摇动。
“贼人已至!全力进攻!一个不留!”冯牧呐喊。
最前面的包洪拔出长剑,猛地捅开地道入口的大门,第一个跳上地面。
·······
二当家站在蘑菇堆里,看着部下们把箱子捆到马上。
他觉得心情愉快,这次居然兵不血刃,就拿到了这么多的钱财。按照往常的惯例,回去以后他自己能分到一箱。
这一箱钱,足够去王城最大的青楼“醉雄楼”,包下最美的名妓。
一丝亮光突然从背后出现。
二当家猛然回头,眼睛瞬间瞪大,嘶吼,“敌袭!”
已经晚了,数百发流火箭,拖曳着火星,猛然激射而来,瞬间就越过了河面,射中毫无防备的土匪们!
惨叫声立刻响起来,还有刺耳的马嘶声,很多人中箭倒地,好几匹马受伤。飞来的箭矢都裹了燃烧的火油布,射在人身上立刻引燃衣服,好多人几秒内烧成了火人,大叫着往河里跳!
刺耳的箭啸声,又是数百支火箭从天而降!
几秒后,第三批飞箭!
第四批!第五批!第六批!
密密麻麻的流火划过夜空,箭矢从河对岸的密林里不停冲出,像下火雨一样射向匪群,几十秒的乱射,满地都是燃烧的箭矢,不断有人被射死射倒,十多匹马已经倒地死亡,剩下的马都受了惊,嘶鸣着撞翻身旁的主人,一匹匹冲进河里。
河里还有一些身上被烧着的土匪,刚灭了火起身,又被惊马撞翻在水里,马蹄一阵乱踏!
乱箭射向河面,河里的人马接二连三被射中,血花从河水里冒出来。
二当家发喊,想要把队伍集结起来。但是他忘了这些人不是他当年麾下的兵,只是一群土匪而已。没有人听他的喊声,所有人都在拼命逃散。
飞箭还在继续,二当家连续挥刀,打落几发射向自己的箭,拽住一匹奔过身旁的惊马,翻身上马,风驰电掣地向后撤退。既然马队已经没救了,只能自己先撤离,后面还有步行赶来的土匪们,或许可以带领他们反击。
喊杀声突然震天地响起来,二当家骑在马上回头望,只见河边冒出了大堆的伏兵,他们举着雪亮的长枪,把惊慌失措的土匪们一个个搠死在河滩上。个别土匪抄起刀来反击,但很快都被长枪捅穿身体,高高地挑起来,扬起一阵血雨。
二当家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还是轻敌了,不应该把马队和步行的土匪分开的。那些敌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纵马狂奔了一段路,终于把喊杀声和火光抛远了。
二当家心急如焚,用鞭子不停抽马,急于和剩下的一百五十个匪兵汇合。
突然,前方的密林里,虎跳出来一个魁梧的身影。
那个人平举着一把刀,刀口在月下闪闪发亮,那把刀竟然比人还长,大的惊人!
至少也得七十斤重!
“我乃百夫长俞搏!贼人!下马受死!”举刀的人爆发嘶吼,手里的大刀像车轮那样飞转起来,发出巨大的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