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营。

月明风清，万籁俱寂。

中军大帐，大堆的高级军官们身披盔甲，神情严肃地从四面赶来，排队进入帐中。半个时辰前他们接到急令，裘直召集他们火速前来，不得拖延。

刚进账，他们就集体愣住。

本以为紧急召集，是有军情要事。但是帐内摆满长桌，桌上菜肴蔬果，金炉里焚着名贵的香。裘直坐在主位，甚至没有穿盔甲，而是宽松的白衣，头发和胡须都披散，面带微笑。

“传令官没给你们说吗？没有军情要务，只有大摆筵席。”裘直笑眯眯地看着军官们，“都出去，把那又厚又臭的甲脱了，轻轻松松地进来。”

军官们愣了愣，也面露喜色，纷纷出帐，把盔甲脱在地上，按顺序放好。

进帐行礼，按军衔落座。

裘直挥挥手，帐后的乐师们立刻演奏，箫笛瑟琴埙笙鼓，轻快欢喜的音乐，时而激昂时而流水，宫廷乐曲《春征》。

鹅黄色的身影从帐后列队而出，竟然是几十个低眉顺眼的姑娘，她们怀抱酒壶，走路时身上的裙摆轻纱似的飘起来，像是鹅黄色的大花在风中起舞。每个姑娘身上都有好闻的花香，妆容精致，个个漂亮。

军官们打了许久的仗，好久没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少女，个个两眼发直。有些军官先是瞠目结舌，随后交头接耳，大概是议论裘直哪找来的这么多美女，比变戏法还变戏法。

少女们的人数正好和军官人数相同，于是每个少女都找到一名军官，侍立一旁。

“来，进帐三杯酒！”裘直端起酒杯。

少女们立刻捧起怀里的酒壶，给军官们倒酒。

军官们很多开始脸红，他们发现这些少女的长裙侧面是开着的，她们附身倒酒时，白直的长腿纷纷从裙子的开口露出来，肉眼可见的滑嫩，像牛奶里泡大的。

几个年轻的军官忍不住，偷偷伸手摸羊脂玉般的小腿，姑娘们并不躲闪，脸红地站在原地。

“第一杯，敬战场上的亡魂，秋叶落满王都的时候，我们拔军出征，每个人都有很多熟识的兄弟在军中，现在大雪盖野，但有些人没法坐着与我们一起喝酒了。”裘直说，仰头一饮而尽。

军官们有的眼眶发红，所有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度数极高，倒在嘴里火似的辣，一杯下去，纵使饮酒无数的军官们也都涨红脸，努力憋着不咳嗽出来。

少女们立刻俯身倒酒，哗啦啦的酒液声充盈帐中。

“第二杯，敬在座的诸位。大家都是战功赫赫的豪杰，人群中拔起的英雄，这几个月浴血奋战，建立不朽功勋。我看在座很多军官都很年轻，就像二十年前的我。未来前途无量啊！”裘直脸上浮起笑容。

军官们又都高兴起来，那些最年轻的军官们最是激动，所有人干了杯中酒。

少女们倒酒。

“第三杯，敬诸位的家人。”裘直说，“千里送军征，不知几人归。老父母在家乡为我们愁白头发，妻儿在家里望眼欲穿，等战争结束，我们一定要带着军功、爵位、金银、封地回家去，让家人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次受触动的人最多，几个军官直接掉下泪来。他们前不久刚刚收到了一些家里的消息，什么父母病亡，妻子难产。等班师回朝，只能见到坟茔了。

所有人一饮而尽。

“大家看看身旁的姑娘们。”裘直突然笑着说。

军官们都一愣，抬头看向身旁侍立的少女。老军官的眼光比较老辣，在几个关键部位停留，像打量货品。年轻军官们一和姑娘对视，两个人都脸红低头。

随后，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裘直，不明白将军让他们看姑娘是什么意思。

“是你们的了。”裘直笑呵呵的。

先是寂静，随后军官们反应过来了，纷纷狂喜！

老军官们直接伸出粗糙的大手，把身旁的姑娘拽到自己腿上坐着，姑娘们先是惊呼，随后脸红地抱着老军官。年轻军官们更羞涩，轻轻拉着姑娘们的手，示意她们在身旁坐下，像是对待初恋女友。

军帐里的气氛立刻欢快起来，军官们乐不可支，很多人朝裘直举杯感谢。

“好了，开动！”裘直道，“现在桌上都是凉菜，大家快吃，这一曲奏完，就要撤盘子上硬菜了！”

几十把筷子噼里啪啦插进盘子里，军官们早饿了，夹着凉菜狂吃。几个年轻军官还给身旁的姑娘夹菜。

《春征》曲很快结束，接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