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任何衣服、裤子或者鞋子的“名牌”,在我眼中都是最多穿几年就丢掉的东西;我对其它的日用品之类就更不必说了,这并不是说我邋遢,而是我质疑它们的价格且不屑于它们带来的社交效益。等我用的上它们的社交效益和使用价值以外的价值时,我再尝试去关注它们吧。
除此之外,我身上还有一个对男人来说很稀有的现象:我对汽车无感。当然,对电车公交车火车什么的都一样。我不像其他男生那样对街上那些汽车的名字和型号了如指掌,反倒几乎是一窍不通。我对汽车的兴趣都在儿时爷爷抱着我看马路上的汽车时消耗殆尽了,那时候天一亮我就缠着爷爷抱着我去看村口急驰而过的汽车。
要不是我对海军和航母感兴趣的话,我真怕自己会被男同胞们抓去当活体研究对象——因为我对烟酒、赌博和桌球也是很无所谓的态度。
我只是想自己的礼物不会经过肠胃之后就消失,不会掉色开线后被扔掉。我喜欢那些有艺术感的、能当摆件的礼物。关于这些我跟字筱雨提过一嘴,但她肯定是不会理解的。
我受她影响,开始渐渐听些当代的英文歌,也包括一些电子音乐,但喜欢的不多。英文歌我以前只听过迈克尔·杰克逊的。我喜欢的歌手中她最爱的是陶喆,还老是在我面前哼唱《今天你要嫁给我》的主歌部分。她还会唱《二十二》和《susan说》,唱功中规中矩吧,没有她英文歌唱的好。
我生气难过的时候开始对她倾诉,遇到欢欣快乐也会与她分享,而她每次都会给我恰如其分的回应。久而久之,我都已经忘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了,这界限早已模糊不清了。
“陶潜,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正值下班的晚高峰,桥上车流不息,人行道上也挤满了忙忙碌碌的行人,唯有我们静止,倚靠在栏杆上看桥下那并不清澈的流水。冬日的风冷冷的,可若是没有这风,空气定会显得太浊滞稀薄。
字筱雨盯着河那边的高楼大厦对我问出这句话,音量不大,像断断续续的碎冰块,这样清脆的音色还是第一次从她口中说出,这给她的话平添了些分量感。
“等寒假过后我就给你答案。”
“一定要到那时候吗?”
“重大的决定我总是回家才能弄明白些。”
“你这样太折磨人了吧。”
“对不起。”
“没关系呀,”她望向我的眼睛,路灯的白光像给她的短发淋上了一层雪。“你只要给我的答案是十分确定的就好啦…yes i do~(我愿意)”
她哼唱着陶喆《爱,很简单》里的歌词,轻快地荡着一只脚。
“一定是确定的,很确定的。”我说道。
“有多确定?”
“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白头偕老。”
“啊?落差搞这么大呀?这不是给我的心脏玩蹦极嘛?”
“委实有点不近人情了,连我自己也这样觉得。”
她抓住我栏杆上的手,眼角的泪痣在白色的灯光下格外引人注目。她缓缓凑近我的耳朵,呼出的热气痒痒的,轻声说:
“听我说,我的左眼皮刚刚跳了下,我有很好的预感!我的脑海里没有别离,教堂的乐声回荡在穹顶。”
“这是谁写的?”
“我。”她浅浅一笑,好像笃定了我一定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