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秦东洲一边吃饭,一边和奶奶沟通:“目前,我对能不能赚到钱并不担心,担心的是,会不会被叫停,甚至是扣帽子。”
虽然他对历史的进程很了解,也见识到了花城的开放,但他更清楚,在改革开放前进的过程中确实存在着一些反复,甚至是由于各地方对同一政策的理解不同、执行力度不同,而出现了完全相反的结果。
虽然秦奶奶认为,通过报纸、广播,以及她个人对大势的理解,她认为目前他们所做的,是符合大势的发展的,但历史前进的车轮每一次细小的颠簸,都有可能轧死若干虫蚁,对于历史来说,这些虫蚁就仿若没存在过,但对于虫蚁本身来讲,那就是所有,就是灭顶之灾。想起过往的种种,她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直到现在,秦奶奶都不太愿意到市里去,因为那里也曾经有她的家。
秦奶奶问:“你有什么办法?”她问有什么办法,而不是有什么看法,表明奶奶对目前的路是坚持走下去的,所以不需要新的看法,但需要对困难的解决之道,这个问题,她没有去问儿子,而是问只有十五岁的三孙子,很奇怪,也很合理。
秦东洲斟酌着回答道:“首先是邻居,大队的问题。虽然马上分产到户,但并不代表大队就管不到大家,只要有人红眼,他给你来个不讲规矩,我们也是一点办法没有的。所以,要帮助邻居、社员,帮他们卖自家的土特产,并且少赚他们的钱,本身我们也要收他们的货。晚上有空,还得奶奶去大队长和其他领导加去坐坐。”
秦奶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个还是铺面问题,在城里除了人际关系处理好之外,也需要获得相关部门的支持。时机成熟的时候,要尽快获得工商许可,目前可以寻求挂靠或者是街道等部门的支持。我的想法是,现在,各个街道都面临着知青返城待岗、年轻人毕业无岗的问题,我们如果有能力,需要尽可能解决他们的就业问题,这也是对我们自身的庇护。”
“第三个问题:为了长远的发展,我们现在就要有品牌意识,不管是哪一块,今天是小打小闹,今天做的就是明天的基础,要有做大做强的意识,为今后做好准备。总之,新的时代来临了,我们不能缺席。”
这已经是秦东洲第二次提到家族发展的问题了,每次他都是充满信心,但也充满着警告的意味。
秦奶奶听了,连着点了几下头。看秦东洲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冲着他又点了两下头,示意他继续说。大家也谁都不吭声,都看着他。
“最后,我认为,今后的时代是读书的时代,毕竟,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只要条件许可,大家都要读书学习,在学校的,都要努力考上大学,这个还需要奶奶去督促大家。”
“对了,姐姐,你有没有兴趣去考大学?”秦东洲忽然转头问向秦东梅。
秦东梅整双手托着下巴,两眼发直看着秦东洲,嘴角似乎有亮晶晶的口水挂了下来。这个姐姐漂亮、聪明、泼辣、行动力强,怎么现在有点憨萌憨萌的呢?
不只是秦东梅,旁边的秦如海也是直直的看着秦东洲。大家知道他实力很强,但没想到能强到开山立宗啊。虽然秦东洲说的有些话听不懂,但不妨碍感觉上的高大上和正确性啊。秦东洲也不介意在这三个人面前多说几句,毕竟,他是把奶奶、姐姐、小叔三个人纳入秦氏内阁大臣名单的,只是不知道首相是奶奶呢,还是他呢?还是奶奶吧,毕竟他自己什么也不想干。
“姐?”秦东洲伸手在秦东梅眼前晃了晃。
秦东梅激灵了一下,说:“考大学啊?”秦东梅想了想,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遗憾,摇了摇头,“不考了,姐考不上的。你好好读书,把姐没读的书都读回来,你现在就这么厉害,姐今后跟着你就行了。”
今后的秦氏首席财务大臣在该念书的十多年中,正是无书可念的十多年,白白地蹉跎了岁月,可惜啊。
“那你看我是不是也去考一下大学试试?”秦如海忽然问道。
秦奶奶看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能不能考上,你自己不知道啊?”
是啊,小叔已经离开学校好多年了。其实秦如海也就是随口一问,现在让他上学,他也不太有愿意,这一个月来,又去了一趟花城,他的心已经有点野了。
下午,计划中的服装销售培训会议如期召开,参加会议的有秦如海、秦东明、秦东梅、秦东雨、侯亚东,刘秀秀也被东雨拉了过来。主持的自然还是秦东洲,奶奶列席。
大家态度都很端正,不管比他大